燈光突破黑暗刺入我的眼睛,這是我幾年前還十分熟悉的地方——審訊室。不同的是,我已經不再是坐在對麵審訊他人的警察,而是一個因“故意插入案件調查,妨礙警方辦案”為罪名而到這的私家偵探。
對麵坐著兩個警察,一個20歲左右,卷發隨意的伸展在他的頭上,警服的衣服扣子也扣的很隨意,在他的眉宇間帶著一些鄙夷。我認得這種鄙夷,那是對我職業的不屑一顧,警察經常都是如此對我們這種找貓找狗調查外遇的私家偵探十分不屑。
而旁邊那個警察就比較年長了,約有50歲左右,他梳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警服上的扣子扣的整整齊齊,而他的神色則顯得格外複雜,在我的身上來回打量著。
他看的我有些發毛,下意識地回想自己的穿著,身上套著一套皺皺巴巴的黑色風衣,下半身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西褲,頭發淩亂……嗯,除了顯得很邋遢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七夜,你可真是落魄了。”
出乎人意料的,那個看起來格外老成穩重的警察竟然先開了口,而且也不是先問我相關案件的問題,而是一句寒暄。
我仔細看了看他,挑了挑了眉,回答道,“看我落魄成這樣,那您我們的京都警視廳警視正吉原先生,是不是應該不揪著我這個小人物不放,把我當成個屁放了吧。”
沒錯我們是認識的,作為當年的最年輕警部,這位前警視升到警視正的功勳還有我的一份。
回歸眼前,雖然我話說的十分卑微,但是我可以想到其實我現在的表情、肢體動作都沒有任何的表現的卑微,反而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這樣的行為想必在大多數人眼中隻有一個意思——諷刺。
果不其然,那個年輕的警部(我通過看肩章知道的他的職位),皺了皺眉頭拍了拍桌子,發出“砰砰”的聲音回蕩在審訊室內。
“注意你的態度!七夜玄先生。這裏不是你隨便說話的地方。接下來我問你答,懂嗎?”
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在這裏和這位警部小朋友發生口角對我沒有一點好處,所以自然是任由他詢問。
“你知道五年前的千葉由美被殺案嗎?”
“知道,那個案子的是我破的。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那個案子還沒有完結,凶手不止一個。但是這好像並沒有與我這次進來局子裏的這個案件有關係吧?”
警部小朋友沒有說話,也沒有低頭把我說的話寫下來,而是接著問道。
“你在報告裏不止一次那個案件是宗教式謀殺以及凶手是非典型精神病患者,能否告訴我你的推理過程呢?”
我感到了違和感,明明對我說是“故意插入案件調查,妨礙警方辦案”的罪名可光問我些陳年舊事?而不問我當下案子的進展和委托人?或者一些其他的信息?
這實在是太離譜了,我的眼睛微眯,原先的那種死魚眼的懶洋洋感覺已經消失,反而變得銳利起來,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們把兩個案子並案了而且懷疑我是凶手……
我的眼睛瞬間又恢複成懶散的死魚眼,從風衣的口袋裏掏出一盒七星香煙,在示意吉原警視正得到同意後。點燃了一根,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個可就說來話長了。
那是2018年,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