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說早就知道了最壞的打算,做好了心理準備,卻也不免的有點消極。
他們的人生才剛開始,就要麵對一場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的災難,
新聞報道的越來越多,但是都是壞結果。
這是一場連專家都不知道是什麼的迅速又可怕的病毒,人傳人,不止通過傷口,大概還有空氣的傳播。
患病的早期症狀是發燒和昏睡。
中午還是停車休息了一會兒,楚畏怕林說像昨天一樣受不住,即使林說極力說自己沒事。
反對無效。
今天一路上的喪屍明顯增多了,這樣下去半個地球的人都會變成喪屍吧。
還是將車停在了偏僻的地方,楚畏找到了兩包即食拌麵,還放了兩包雞胸肉。
林說一路上都不挑剔吃穿,吃什麼都很香。楚畏心裏還是不是滋味,林說之前雖不算挑剔,但是也嬌氣的很,他怕給自己添麻煩,一路上都很乖很聽話。
吃飯的時候林說打開了手機今日新聞直播,女記者站在一座高架橋上,背後是許多軍人。
“國家會保護好我們,請大家相信,危難總會過去的。”
女記者嘴角帶著一抹笑,背後的軍人們忙忙碌碌的清理著高架橋上的汽車殘骸。但是看著確實很有安全感。
林說一邊吃麵一邊含糊不清的講話,“楚畏,京城看起來很安全啊。”
楚畏讚同的點點頭。
但是兩人的樂觀還沒保持太久,鏡頭裏的女記者伴隨著驚叫和呼喊聲被一隻喪屍撲倒在地,那應該是她的同事,穿著棕色的夾克,還沒完全變成喪屍的灰綠色皮膚,就那麼將女記者的脖子咬下一塊肉。
然後鏡頭晃了晃,傳來幾聲槍響,直播徹底關閉了。
林說嘴裏的麵還沒徹底咽下去就吐了出來。
他推門下車蹲在了路邊,一邊吐一邊掉眼淚,楚畏急急走過來蹲在他身邊,給他拍背,又遞水給他漱嘴。
他說不出安慰的話,心疼的將人摟進懷裏。
兩人沒在外麵待太久,太不安全了。
楚畏將人半托半抱上了車,抱著他任他哭。
等林說哭累了,半趴在楚畏的肩膀上抽噎。
“楚畏,如果我突然變成喪屍了怎麼辦,如果我咬了你怎麼辦,我怕我忍不住。”
楚畏慢慢撫摸著他的背給他順氣,林說這麼問,他想了想,說“如果你變成喪屍,我就把你的嘴巴堵住,捆在我身邊,如果你咬了我,我們就一起做怪物。”
楚畏又補充,“如果我變成了喪屍,一定第一個咬你,然後讓你做我的小跟班。我會輕輕的咬的。”
林說被楚畏的一本正經驚到,又有點想笑。
但是又傷心起來,“我媽媽他們不會出事了吧。”
楚畏回答不了他,隻能繼續摟著人輕拍。
還好他們晚上的時候得到了好消息,餘宛沒事,他們隻是出了些小問題,到京城的時候被軍方攔下檢查,沒能第一時間和林說聯係。
林說聽著電話裏餘宛的聲音放下心,鼻頭又止不住的酸。
餘宛擔心死他了,嘮叨了半天才掛電話。
好在沒事,林說放了心,臉上也有了笑模樣。楚畏也鬆開了一直皺緊的眉頭。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的速度快了不少,可越往京城方向開就越觸目驚心。
一路上死人,衣衫襤褸的人和喪屍混雜在一起。
許多人臉上麻木可悲,有衝出來的喪屍他們連躲都不躲。於是活人越來越少,喪屍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