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畏的車開的很穩,林說一路上都在認真的望著車窗,生怕遺漏什麼。
他的長相很幹淨,五官線條明朗,骨相優於皮相,一雙眼睛又大又圓,看人的時候都帶著滿滿的誠意。
車窗映照出他的麵容,險些使楚畏分了心。
“別總看外麵了,坐好,小心暈車。”
林說搖了搖頭,“不會。”
楚畏伸手打開了車載電台。
在一切情況都沒有開始更糟糕的時候,許多人也要生活。
他們還在正常的維持著社會的運轉,而已經開始逃離的人不是大富大貴就是極端敏銳。
電台新聞今天沒在粉飾太平,卻也沒有詳細的報道最近頻發的怪事。
大概是誰也找不到原因。
而這種現象太糟糕了。
電台主持人的聲音清清亮亮,卻有著壓抑不住的輕顫。
林說歎了一口氣,太莫名奇妙了,這一切都好像一場夢。
但是很快,新聞裏說到已經有靠近南城的幾座城市陸續發生了地震和海嘯,傷亡不詳。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心裏有幾分迷茫。
“楚畏,我們到京都了就能安全了嗎?”
“會的。”楚畏伸手摸了摸林說的頭發。
可他們心裏清楚,未知是不確定的可怕,但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辦法。
林說又重新扭過了頭,這次楚畏沒再喊他。
林說一路上已經看見了許多猙獰怪異的喪屍,也看見了許多被撲倒的人,盡管沒看真切他也知道那些人的下場一定不會太好。
林說一開始還被嚇的發抖,然後伸手去攥住楚畏的衣角,後來他也不敢再側頭看了。
喉嚨又幹又澀,胃裏也在不斷的翻滾。
眼眶漲的要流下淚來,卻被生生忍住。
楚畏的手暴起青筋,卻咬牙強迫自己安心開車。
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人,但是對這種情況卻毫無辦法,心中難免悲痛。
兩人很快就從小路出了南城,一路上陸陸續續看見了許多離開的車,竟還顯得熱鬧。
開到下午,林說就有些受不住了。
他的情緒波動太大,又加上身體一直不太好,這幾天眼睛總有些模糊和疼痛。
可他沒說出來,咬牙硬撐著。
直到嘴唇被牙齒咬的發白,額角也溢出了汗水,楚畏察覺了異樣,一腳刹停了車。
“怎麼了?暈車了?還是胃痛?”楚畏焦急的詢問,又等不及他回答,伸手去探他的額頭。
一路上楚畏怕他餓到,早早備好了吃的,伸手就能夠到。
但是條件有限,隻能吃些麵包和肉幹,楚畏也被林說喂著吃了許多,應該不會有問題。額頭也不燙。
林說艱難的搖了搖頭。
“沒事,應該是暈車了。”
聞言,楚畏解開安全帶下了車,一把拉開了林說那邊的車門,讓他透透氣。
自己又去後備箱拿了個軍用折疊椅出來,然後半抱著將人放到椅子上。
他把藥都放到了容易拿的地方,這時候很快就拿出了暈車藥喂給了林說。
林說下了車感覺好些了,可頭暈目眩的症狀沒有減輕,眼睛又疼了起來。林說難耐的閉上了眼。
此時楚畏除了陪伴也起不到別的作用,他心焦的看著林說,手足無措。
林說自己咬牙忍了幾分鍾才覺得慢慢有了些許力氣,心中鬆了口氣,吐出了一口濁氣。
慢慢睜開了眼睛,入目就是楚畏焦急的麵龐。
楚畏小時候是算不上好看的,長期的營養不良加上風吹日曬,像個壞掉的小豆芽。
可他越長大,身姿越挺拔,肌肉結實但不誇張,雖然並不白皙但是小麥色更顯男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