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靜芸本想應聲好,但喉嚨處傳來的撕痛感隻能讓她點點頭。在被喂了水後,又無力的閉上眼昏睡了過去。
在她昏睡後,這家的當家文清泉帶著大兒子接了鎮子上的大夫回來了。
“大夫,這是我娘子,您給看看。”
說話的人語氣溫和,說著話還給大夫搬了一把椅子。老大夫在診過脈,開了方之後,文清泉便跟大夫回去抓藥。
靜芸直接在炕上昏睡了兩天,中間迷迷糊糊的被喂了幾次藥。現在清醒了,她躺在炕上慢慢接受著身體原主的回憶。
她所在的地方叫乾垣國,這個國家剛剛安定不久,文家是個農戶人家,雖然祖上出過舉人,不過那也隻是祖上了。她所在的地方是安平縣下的川濟村,村莊靠山,村裏生活著三十幾戶人家,將近百來多口人。
文家婆婆何氏,在她進門的第三年就離世了,公公身子弱,去的更早,原身也沒見過。一家子前麵靠著婆婆何氏過活,分家後婆婆離世,這個‘家’就指望著她了。
腦海中的記憶嗖嗖的過,楊靜芸的火氣也是框框的升啊。知道她是怎麼穿來的嗎?或者說原主是怎麼沒的嗎?誰能想到,竟然是她老公想吃魚,她就巴巴的去了村後的那個大水塘。雖然春天了,天氣是回暖了,但早春寒的塘水還是很冷、很刺骨的,農村的那種水塘周圍也不會按護欄,更別說其他什麼安全措施了,原主就是為了條魚掉近了那裏,染了一場風寒順便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氣過之後,也釋懷了。根據記憶,以前的楊靜芸其實過的並不好,家裏頭有倆個哥哥,哥哥們都成家了一大家子還是擠在一起。村裏人多重男輕女,她人小言輕,家裏隻當她是個勞動力。從記事起,她每天不是在打豬草,就是跟著家裏人上地,童年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值得留念的事情。
直到後來嫁進文家,婆婆何氏很是喜愛自己的小兒子,連帶著對她都是和顏悅色的。這使得沒體會過家人親情的她,一下子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記憶顯示,婆婆何氏因為小兒子從小生的俊秀就特別偏寵些,雖是農戶還攢錢送小兒去了村裏的秀才家讀書。後來公公沒了,大兒媳死活要分家,等娶了原主,她就跟著小兒子一家過活。
怕自己走後小兒子受苦,她臨了了都念叨個不停。原身本就是個聽話的,再加上婆婆對她不是一般的好,就將婆婆的話放在了心上
何氏當時是一手拉著她、一手拉著她相公虛弱的靠在炕上
“你最是孝順了,你郎君讀書還是可以的,多讀幾年你將來說不定還能當個官太太。這個家呀,我最放心你了,就是你郎君我都對他不放心。”
說著還拍拍她手背“他啊,打小身子就不好,你大嫂以前也不待見他,這幾年得虧你心疼他了。我這一去,就留你們倆生活,我實在是不放心啊。”
說著話,老太太還麵帶難色“你娘家的那些親戚,我說句不好聽的,都不是好相與的,這個家以後還得靠你,你得守好門戶,要不然我去了,你們倆帶著孩子要怎麼活啊!”
說到最後三人眼睛都是紅的。老太太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倒是沒有過多的不甘,隻是抓著她的手不停念叨“我就把他(她小兒子)給交你了。交給你我也安心了。”
結果不出意外,原主還真就自我感動上了,把自己男人伺候的妥妥帖帖,最後沒意外的奉獻了自己。
“哼,一個個的臭男人。”自己也算是撿了原主的便宜多續了條命。原主這一生,在娘家被當草,在婆家也沒被當寶,不過相對而言,在婆家的生活可能才讓她覺得她有被重視過。
現在她楊靜芸來了,為了自己,也為了原主和其珍視的“家”,她也得好好過活,好好養好著幾個小的。郎君?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