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而我在這其中卻是一遍遍地睡著醒來,醒來時總是一身的冷汗,衣服粘在身上讓我痛苦。我連續地做著一個古怪的夢,醒來後馬上睡著,睡著後又接著那個夢做下去,而夢的內容就是自己好像置身於當初的高中,不停地考試,而自己一個題不會做,考完後,一個很熟識的同學追趕著我,說我不應該泄露考試的內容……就這樣,像連續劇般沒完沒了。火車終於快到站了,廣播裏開始提醒著我們這個消息。而我記得這個夢的最後結局是我被趕進了一間空屋子,發現沒有門窗。
汪綸終於抬起頭來,看著我,叫我準備下火車。而我在爬下來的時候差點摔一跤。她連忙扶著我坐在下鋪上,看著我的表情,說:“你病了。”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她叫我別動,然後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後讓我守著。她三下兩下地係好的頭發。然後靜靜地坐在旁邊說:“下火車了去醫院,一看就知道你發高燒了。”我用嘶啞的聲音問她會不會誤她的事。她擺擺手不耐煩地說不會。這我就放心了,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逃離列車,然後衝個熱水澡,好好地躺在舒服的床上,不讓她看到這現在這般落魄的樣子。我知道,生病中會暴露一些男人令人討厭的本性,這會讓她覺得反感,覺得我是個累贅,我不願意這樣。我想著,是不是因為這趟莫名其妙的任務,而那個夢給了我什麼樣的暗示?想了半天理不清頭緒,而人們開始下火車了。
我一走一晃地走在她前麵,這是她所要求的。這樣也好,我可不願意把自己的感冒傳染給她。出火車站後,我疑慮地看看四周,她卻很鎮靜地牽著我的手臂,把我放進一輛出租車裏,去一家酒店。到酒店後,我終於享受到了心裏渴望已久的熱水澡,隻是身體感覺還是很虛弱。我躺在床上,蒙著頭,而她則在衛生間裏好像打著電話,我努力地怎麼樣也聽不見。過一會兒她過來,坐在床邊,說:“我去給你買感冒藥,打吊針的話太浪費時間了。”
“算了。”我把頭露出來,說:“別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跟上回一樣我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怎麼辦?一起下去?”
我否認了她的做法,天生的固執讓我覺得藥對我的感冒毫無作用。
我讓她把這回的任務告訴我,然後早點完成早點回家,在這裏的確讓人心不寧,她卻答非所問地說:“騙人你覺得是對還是不對?”
我看著她瞪大的眼睛,就知道她一定非常認真地問我。
“無所謂對與不對,要看是什麼目的,如果是目的是好的,就是對,目的不好就是錯。難道你是騙我?”
她歎了一口氣,不再看我,說:“不是騙你,是騙杜小雨。”
“不是騙過幾回了嗎?怎麼這回你就在乎起來了?我就知道和她有關的。”
“你記得上回我拉你去做的檢查嗎?”
我點點頭。她便把來龍去脈都講給我聽了。他們查到,原來有人為了控製杜小雨,在她的身上注射了一種病毒,然後通過電子郵件的方式,給杜小雨說他們願意幫她,找出是什麼病毒來。用以交換教授被殺後的真相。我問汪綸,難道小雨就不知道自己去醫院裏檢查嗎?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求警察不如求醫生。汪綸說,通過和杜小雨的交流,知道她去了很多醫院,都沒有查出來,毫無異樣,而且騙她說抓住了那個給她下毒的人,可以給她解毒。但杜小雨一定要親自把資料交給你。這裏的“你”就是指李白我了。我明白了,他們之間在做一項交易,地點就是廣州。我坐起來,非常肯定地說:“小雨不可能這麼做的,你們肯定被她騙了!我們來這裏是浪費時間。我最了解她了。她不會信任你們的。”
“但她會信任你的,不是嗎?李白,我們隻能當活馬醫了,反正也是個機會,總要試一試。”
“這後麵有陰謀的。”我看著汪綸說:“你仔細分析,就知道這後麵有陰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