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給我滾!”男人將手中的開水潑向一個瘦弱的男孩。隨後一腳踹在弱不禁風的男孩的肚子上
“呃啊!”男孩隨著慣性從客廳飛到玄關處。
“你能就這樣去死嗎,你真的很惡心你知道嗎。”男人又奪步上前,拽住男孩的頭發。“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啊沐秋,美滿的家庭啊,你為什麼要出生啊!”男人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沐秋。
“父…父親…對不起…”沐秋抽泣道
“哭?哭有用嗎!你能把我失去的一切還我嗎!”男人將抄起掃帚,瘋狂毆打蜷縮在門前的沐秋。
鑽心的痛從全身各處傳來,而男人沒有一絲要收手的樣子,他本能的用腳將男人蹬開。
“謔謔,長本事了是吧。”男人被突來的一腳踹倒,隨後又撐著地板站了起來。趁著這個空檔,沐秋奪門而逃,男人隨後追到門口,朝那道瘦弱的背影咆哮道
“你有本事別回來了,回來一次我打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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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啊。”此時已是晚秋,路上的人們或裹著皮衣,或套著輕便羽絨服,而男孩身上隻穿著件單薄的睡衣,一雙不合尺寸的拖鞋,在臃腫的人群中顯得十分刺眼。
人們竊竊私語,有關懷的眼光,有嘲笑的神情,沐秋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歪歪斜斜地走在人行道上。
沐秋生活在一個單親家庭裏,母親因難產而死,隻留下了沐秋與他的父親。母親死後,撫養的責任落在了單親爸爸肩膀,將這個本就不富裕的小家庭壓的再也起不了身。因此,沐秋從很小開始就十分懂事,是別人口中的鄰居家的孩子。
最近幾個月,沐秋的父親染上了賭博,本來二人省吃儉用節省下來的大學學費轉眼輸個精光,本來成績維持在全校前十的沐秋不得不輟學打工還債,但掙的遠遠更不上輸的,沐秋幾次三番想讓父親戒賭,換來的隻是拳腳相向。
“在哪過夜啊…”沐秋正想著,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一輛衝過來的大半掛,當衝到近前時,當司機和沐秋都反應過來時,已經完了。
“嘶茲!”大卡車刺耳的刹車聲響徹在整個街區。
沐秋瞬間被撞飛出去,落在了馬路正中央,路邊的人們紛紛駐足,目光投向那具一動不動的身體。
“快打120啊!”卡車司機看到一群人圍著血肉模糊的沐秋焦急喊道。人們這才幡然醒悟,掏出手機撥給120。
很快,120的藍紅燈就呼嘯而來。
“就這樣死去也好吧。”沐秋躺在血泊中。
“喂!你能看到這是幾嗎!”醫生們焦急圍在名為沐秋的男人的身邊,路旁的停著的大貨車似乎說明了一切。
“好冷啊,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終於實現了呢。”
“病…患…失去…生命…體…征…“醫生們無奈的宣布了沐秋的結局。將一席白布鋪在沐秋身上,鮮血染紅了白布,似乎是這瘦弱的年輕人的生命中唯一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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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爾溫小姐,加油!”蒼老的女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這是什麼感覺?裹屍袋有加熱功能嗎?”沐秋感受到了一股溫暖的壓迫感,使他喘不過氣。
“嗯啊啊啊啊啊!”隨著嬌弱的女聲喊出,壓迫感頓時消失。
當沐秋再次睜開眼時,眼前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女,少女將沐秋擁在懷中,將胸脯放在沐秋的臉上,從出身開始身邊就少有女生的沐秋十分抵觸,伸出手抵抗,但從他的視角裏卻隻看到一雙紅嫩的小手,他開開合合,感到不可思議。
哪怕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沐秋也知道。
他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