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夜幕總會來的比較早,刺骨的北風似乎冰凍了該有的豪邁與熱情。曾經的國家長子工業重鎮,如今早已輝煌不再,沒人在乎它曾犧牲過什麼。
一切在生老病死之間悄然改變,燈紅酒綠下誰能記得裙擺是黑還是白。
酒桌上推杯換盞裏剛剛認識的“親兄弟”,不經意間眼角的一抹寒光暴露出黑土地下深埋的罪惡,當陽光鋪滿大街小巷時,那份罪惡暗暗湧動。
路上匆匆而過的行人或帶微笑或帶苦澀,沒人注意到街邊角落那名身穿黑色唐裝,頭戴鴨舌帽的男子。
他獨自一人佇立在街邊,幾滴血色淚水從臉頰滑落。時間在這一刻停止又永無止境的輾轉。
一顆顆翩躚落地的血珠如同記憶之門,鋪展開無數殘肢斷臂的血肉之軀,猙獰的麵孔不停在求救。
他!
低頭看著眼前景象,嘴角上揚自言自語
“還差一點!”
紅藍交錯的警燈由遠及近的從他麵前疾馳而過,駛入不遠處警局。
H市交警隊內。
“曲隊!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上頭還必須讓您親自帶隊出現場”一名年輕警察不解的問著。
曲隊掐掉手裏的煙,眉頭緊鎖
“你小子不該問的別問!去!通知隊裏所有沒有任務的隊員馬上集合出警!”。
曲隊也是一臉疑惑,對於有著25年從警經驗的他來說,一種不好的職業預感襲上心頭,領導從沒有這麼急的派自己出過警,H市必然出大案子了。
剛剛進入警局的警車還沒等喘勻氣息便再次啟動,發動機傳出嘶吼轟鳴聲飛馳而出。
警車再次與他擦肩而過,警燈恰巧照在他微微泛黃的眼球上,三色融合映射出一抹深邃而詭異的黑暗。
案發地在城郊一棟老式的廢棄居民樓內現場已被民警封鎖,這棟樓隻有三層高,外牆體經過常年的風霜洗禮如同脫落的蛇皮般破敗斑駁,但依舊能看出它曾經鮮豔的紅色,整棟樓放眼望去似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窗戶。
曲隊來到現場立刻詢問派出所民警
“樓內發生了什麼?”
“曲隊......嘔......!”民警眼圈微紅剛開口還沒等說完突然陣陣幹嘔,跑到一旁狂吐不止。
曲隊見他吐成這樣微微皺了一下眉,不再浪費時間帶人直接進入樓內。
剛進大樓就能聞到空氣中夾雜著股刺鼻的血腥味,隨之而來的還有肉類腐爛的臭味,曲隊通過自己豐富的從警經驗瞬間判斷出這是腐爛屍體所散發出的屍臭,他立刻警覺在通風如此良好的大樓裏空氣中竟然能彌漫著濃厚的屍臭,恐怕屍體不止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