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她怎麼忘了。
作為女帝的尹淺淺是一個一言不合就杖斃,絕不給忤逆她的人留活路的人。
就算她再喜歡聶潤歸,也不會允許他這樣放肆,踐踏她作為尹國唯一女帝的驕傲和自尊。
尹淺淺閉了閉眼睛。
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那也得強收!
“我的意思是說——”。
尹淺淺放下手,看著太上皇和其他人,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要,慢慢折磨他,不能讓他這麼快就死了”。
說著,她看向被壓著的男子,慢悠悠的說道:“你,也是”。
男子的臉色頓時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尹淺淺回到原位置,擺擺手,“先把人帶下去吧,等朕恢複了,親自去審問他們”。
侍衛們看了眼太上皇。
太上皇沉著臉點頭,他們才把人壓下去。
待寢殿裏的閑雜人等都走光了,尹淺淺才將含著淚光的眼睛投向太上皇,嘴巴一癟,委屈巴巴的哭道:“爹爹,淺淺的頭好痛呀”。
在太上皇的心裏,誰對女兒不敬都該被杖斃,哪怕聶潤歸是丞相家的兒子。
但他的女兒突然轉性,不把人杖斃了,太上皇就有些不痛快。
然而,尹淺淺一聲嬌滴滴的爹爹,就讓太上皇立馬丟盔卸甲,心裏沒有了半點兒不痛快。
坐在床邊,寵溺的摸著她的腦袋,心疼道:“爹爹的乖囡囡呦,你受苦啦……”。
尹淺淺點點頭,吸了吸鼻子,“可不是受苦了,頭都要疼死了,都怪那個該死的聶潤歸,他竟然敢不從我!”。
尹淺淺學著記憶中刁蠻的樣子,怒斥聶潤歸,讓太上皇放心。
太上皇點頭,“這樣對你不敬的人,就該直接杖殺,偏偏你……你告訴爹爹,是不是還喜歡他?”。
聞言,尹淺淺害羞的笑了一下,像樹懶似的抱著太上皇的胳膊,一直笑著不說話。
“我就知道!”,太上皇歎了口氣,“你呀,爹爹跟你說過多少次,咱們尹國那麼多好男兒,隨便你挑,可你怎麼就看上聶家那個小子,跟他那個爹一樣的強”。
尹淺淺看著太上皇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明明天真極了,可說出的話卻殘忍,“但爹爹你不覺得,如果女兒能馴服一個倔強的人,讓他俯首稱臣才是最厲害的嘛”。
其實,這才是真正的尹淺淺的想法。
她並沒有多愛聶潤歸,隻是當初的驚鴻一瞥,滿身傲骨的他讓她心動。
所以便每天都想著如果能打碎他渾身的傲骨,看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該有多過癮。
這才有了登基後的第一道聖旨。
太上皇了解自己的女兒,小時候抓到一隻蝴蝶,她很喜歡,想要永遠留著。
可那蝴蝶偏要飛,於是她就掰斷了蝴蝶的翅膀,那蝴蝶就永永遠遠的陪著她了。
“行,隻要淺淺喜歡,怎麼樣都行”,說著太上皇又摸了摸尹淺淺的頭發,歎息道:“爹爹啊,永遠支持你”。
聽著這話,尹淺淺喉頭一哽,原本抱著太上皇的手又緊了幾分。
太上皇縱容女兒作惡,對外人來說算不得一個好父親。
可對尹淺淺來說,他太好了,好得都讓人心疼。
*
一夜過後,尹淺淺勉強能下地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