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顧流風(1 / 1)

“咳咳咳~倒是會挑位置。”柳青禾罵罵咧咧的從煙霧中走出,看著四周荒涼的景象還有一輛報廢的汽車,柳青禾放開神識,“嗯~這樣嗎,原來如此,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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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打在棚子上砰砰作響,暮色的烏雲席卷著這座海濱城市的上空,劃過的閃電像是神明的審判,天空怒雷轟鳴宛若神明在此宣告著對越位者的懲罰,狂風肆意的吹著更像是在為其助威,混暗的街道顯得格外地猙獰,似乎要把人吃掉似得,顧流風坐在公交站牌前,緊了緊圍脖,手裏的手機畫麵不斷地變換著,不過一個聊天界麵始終穿插在這不斷變化的畫麵當中,“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但我還是想勸你放棄,不過這已經不可能了,那我隻能提前恭喜你了。”

顧流風死死的盯著手機,“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已經不可能了,但還是要恭喜我,葉落這是被鬼上身了。”顧流風在心裏吐槽著,“還是說,他們已經注意到我了。”想到這裏顧流風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公交車緩緩停到站牌前,確定是自己等的這一班車顧流風起身走入車內,突如其來的冷風讓車內的乘客不覺間的緊了緊衣服,而對於顧流風來說不知道是對於突如其來的消息的激動,還是車內撲麵而來的暖風,蒼白的臉上竟出現一絲紅潤,顧流風進入車廂,車廂內手機屏幕的冷光照著一張張死人般蒼白的臉讓人遍體發寒。

顧流風走到了一個靠窗的角落坐下,耳邊的窗戶被雨水拍得啪啪作響,盡管現在才傍晚正是下班後休息逛街的時候,可這種天氣也不會有多少人願意出門,大雨再加上昏暗的天色讓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灰,街上往日的人流都被如刀的雨水斷絕了,隻能偶爾看見街頭路過的轎車亮著頭燈,摁死喇叭,車輪肆意的壓起水花在大雨裏疾馳而過。

顧流風坐穩了,公交車開始發動,微微的推背感把他壓在座椅上,雨滴在窗戶玻璃拉出了傾斜的軌跡,,這在平時隻要等他付完錢立馬就啟動的公交車在這種天氣裏也散慢了起來,顧流風掏出了手機摁亮了屏幕,屏保是哥哥、姐姐、顧流風、媽媽、爸爸在迪士尼樂園門口照的全家福。照片裏他跟姐姐顧婉寧站在爸媽前麵,顧流風臉上的表情好若在拍身份證之流的證件照,爸爸站在身後似乎在宣示著兩個優秀孩子的所屬權,至於顧忘川,則是探頭探腦的在媽媽身後比了個耶。

對於這種程序化的照片顧流風隻是看了一眼就解鎖進了桌麵,安靜的公交車內聽不到任何聲音,全功率運行的雨刮器也在不停地發出摩擦聲,然而不管掃去多少雨水,看向公路的視線總會立刻被新的水痕淹沒,往日裏飛馳的公交車開得很慢,而司機也是悠閑的在抓著方向盤的手指縫中夾上了一根煙,青煙寥寥而上又被窗口隙出的小縫抽走。

顧流風的心情很好,可能是因為多年的努力在今天終於有了進展,在短短的兩年內他已經向成百上千的人問過同一個問題了,這個問題永遠是一個關於一所遠在大洋彼岸的私聊貴族大學?而每個人給他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的茫然和無知。

這些年來每逢大雨他就像雨中的孤魂一樣遊離,在雨味裏尋找著青年被衝淡的氣味,他手中唯一能追隨的軌跡隻有那一夜中他不經意說出的一個句話,一個地方,還有一個名字。

“聖雅圖學院,維柯校長!”

如果說人與人的關係就像線與氣球?一邊在手裏拽著,一邊輕浮地飄在天上,直到有一天他和青年之間的線斷了,抬頭望著氫氣球不斷地飄飛,酒紅色的氣球映著水藍色的天?不知道要飄多遠,飄到哪裏?年少無知地孩童隻會以為它一直飄到外太空去,去到那宇宙裏,孤獨地向著沒有終點的遠方飛去。

聖雅圖學院,顧流風也曾幻想過通過互聯網來找尋它的蹤跡,可奈何也隻有寥寥幾頁的虛假信息。

爸爸一直想要他出國留學,就像顧忘川說的那樣出去鍍層金回來,顧流風也樂意聽他聽他安排,隻是爸爸所為他找的那些富豪圈所追捧的那些常青藤名校並非顧流風所想要進入的師資雄厚,教學優良的大學,他想要找尋的無非是那個雨夜中的神明,和那隨風而動的長發。

在那個時候,青年口中說出的名字,絕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名字,必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至於探尋秘密的代價, 他沒想過,為了尋找青年的過往,別說是是拋棄什麼前程和未來,就算是拋棄一切,他也會不顧一切的衝進那個雨夜朝著青年的背影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