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侍女臉上不快,手上的動作愈發用力,引得顧清離扶著桶邊悶哼一聲,這才想起正身處他處,她咳嗽一聲輕笑:“小女謝過你們閣主了。”
瞧著此女變臉速度太快,侍女有些不適應,幹脆放下手來探究地瞧著她,麵色些許冷淡:“姑娘臉變得真快。”
瞧著那股舒服勁兒已過,顧清離不爽,扯過她的手就按在自己的腿上:“姑娘巧手別停呀,你們閣主我自是會感謝的,還有你我也是要感謝的!”
侍女冷淡的臉鬆了下來,點了點頭重新將手放在她的腿上:“嗯,姑娘倒是會做人的緊,不似先前那個璟世子。人長得倒是俊俏,可這翻臉卻不認人,臉皮當真是厚!”
聽聞熟悉的名字蕩在耳邊,顧清離刷地從桶中站起,抓著侍女的手驚奇地問:“你說時璟也中寒毒針了,何時的事情?話說你可知這寒毒針是何來曆?”
侍女不解,掙脫出手,按著她重新坐下:“約莫著一個月前,寒毒針為醉鄉樓特製,天底下能解的人不多。”
顧清離挨在桶邊掰起手指數數,一個月前那不就是宴會那段時日?沒想到時璟竟比她先遇醉鄉樓的人,似是想起什麼,顧清離一拍大腿:“呔!那前朝太監竟是醉鄉樓的人?”
直至腿間的疼痛更甚,她疼得揉了揉大腿,可憐兮兮地看向一旁的侍女,見侍女不予理會,她撫著額無奈:“真是花容月貌無處使,生來就被當槍使啊…”
侍女隻手一頓,仍麵不改色地扶起她走出浴桶,直至身上的衣裳穿戴完整,麵前的少女仍沉浸在思緒當中,侍女心中隻道她是後悔當初,便蹲下身來給她包紮。
“姑娘,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我們閣主多好的一兒郎,被姑娘說賣就賣了,姑娘也忒大膽無恥了些....”
可麵前的人卻恍若未聞一般,仍沉浸在思緒當中,直至麵前什麼時候來人了她也未知,隻撐著腦袋一味地沉思。
隻見時衡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跟前,放下一壺湯藥,垂下眸來看著她:“在想如何逃跑?”
“逃跑?”顧清離沉寂的眼眸突然眸光一閃,似乎才想起這茬,提起裙擺也不管身後之人說些什麼,撒腿就往門外跑去。
“哎喲!”可天不遂人意,剛出房門的她腿間一軟就摔在門檻之下,臉貼著地麵十分狼狽。
見身後一陣輕笑聲傳來,她扶著門檻顫顫巍巍地坐起,整理裙擺的手一頓,沒好氣地指著他:“時衡你什麼意思,莫不是又偷偷摸摸下了什麼東西?真真是無恥之徒!”
時衡也不惱,隻顧拿著調羹攪拌湯藥,直到少女滔滔不絕的叫罵聲再次傳來,他慵懶地抬起雙眸:“藥效的副作用還未過,顧三小姐就著急要跑。”
“這不,本閣在身後喉嚨都快叫爛了,也沒引得顧三小姐的回眸。”
此話一出,顧清離整理發絲的手一頓,看向他麵色些許尷尬,可瞥見桌麵上那壺湯藥時,她眸光一亮:“這是給我的嗎?時衡,我就知道你不會如此狠心,今日這份恩情我顧清離記住了,來日定湧泉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