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燈和月就花陰,十年蹤跡十年心,背沿回廊一直走,他喜得回頭:“離兒!”

卻發覺回廊一寸落寂地,枯枝在地成孤倚。

他拾起枯枝,兩小無猜穿膛過,憶起豆蔻那年間,燕子雙雙飛,她低頭他負手,她說你與我走好不好。

那些年少虔誠發過的誓,灼在他心上一寸一寸,他指尖顫抖:“是年少深情易散去,還是你本就無心?”

直到手中的枯葉碎成灰燼,他才緩緩地鬆開了手。

清瀾苑中,清竹一臉擔憂地看著少女:“小姐,你怎麼了?”

少女麵色鐵青,捂著肚子呻吟:“想...想拉稀!”

芍藥手拿一盅豬油,看向二人一臉慘白:“小姐,油中被人下了少量斷腸散,由於份量太少,暫時隻能引起腹瀉。”

“什麼?!”顧清離扶牆而出,“先不管什麼腸什麼散,先開個藥煮個水給我喝喝!”

“小姐....嘶...”清竹擔憂地看向顧清離,彼時她腹中也傳來的那股湧動,她隻能扶著身子出去。

一時間院子裏的人,皆像熱鍋上的螞蟻,又急又慌,東竄西跑。

在清瀾苑的屋簷上,時衡嘴角勾著一根枯枝,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俯瞰整個院子。

直到看見那道倩影,他神色慌張地吐掉枯枝,心下閃過一絲疼痛,從袖中飛出幾個飛鏢,砰地打在那木樁之上。

院中的人皆被嚇了一跳,芍藥顫抖著拔出那枚飛鏢,轉身看著她皺眉:“小姐,無憂飛鏢...”

顧清離聞言在塌上跌倒在地:“什麼!無憂飛鏢?”

她抬頭往屋簷探去,神色呆滯:“時衡他這是....想殺了我啊!”

梅竹從外提著一盆溫水進院,看著二人驚慌失措,她笑著開口:“怎麼會呢,誰人不知五殿下傾心小姐,從小到大都不曾對小姐說過一句重話,怎麼會想殺了小姐您呢?”

顧清離奪過芍藥手中的飛鏢,放在她的跟前:“那你說說,他為何閑得慌跑到我院中耍起飛鏢來了,這什麼散估摸著也是他的傑作,莫不是就是要來暗殺我的!”

說罷她一臉懼意地摸了摸那千穿百孔的木樁,發覺飛鏢入木三分,她不寒而栗,嘴唇相顫地指著木樁:“瞧,身手還了得,完了這下指定死他手上了!”

梅竹看見那把飛鏢渾身一僵,陪笑著開口:“估計五皇子這是想探探小姐身手如何,來與您練功來了...”

“練功?”顧清離喃喃自語,拿著飛鏢在院中不停踱步。

想起原著細節,這五皇子時衡打小便在宮中如履薄冰,無法擺脫原生家庭造成的人格缺陷,本來被原主治愈得差不多,結果遇見蕭若飛那個白目男,更加惡化了時衡的病嬌。

這不,前幾日才剛開始初現端倪,產生了點小誤會,這就開始馬不停蹄地來要她的命....

想起原著裏他虐待了原主五年之久,最後雖沒親手了結了她的生命,但那五年酷刑她還是深刻於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