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而且什麼?”
嚴且民正欲再言,可似乎是顧忌到了什麼,止住了。
“白大夫,我先問你,你為什麼要幫助陳家的那位?”
“醫者仁心,我豈能見死不救?”
白菜這話說出來連自己都想笑,他這麼說自然是有原因的,就在剛才,他說出那句“陳家的那位”之後,周圍遊蕩的零星幾人便盡數散去了。
而所謂的散去,則是退到了犄角旮旯的地方,白菜用淺淺地用靈力探查一番,便能知曉了。
如此做有兩種原因,其一是好奇,其二則是為了打聽到足夠的情報而後去找東家領賞。
其一者少之又少,現在的平民聽到東家的消息都是避之不及,又豈會為了滿足自己的興趣而來偷聽?
就算他有一兩個,那剩餘者大概都是其二者了。
白菜拉著嚴且民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聊,自然也就不怕這消息散播開了。
東家的眼線近乎沒有離開過他的身邊,而且人家也不傻,在這城內立足多年,用膝蓋想都能猜到他的下一步會怎麼做。
與其藏著掖著費心費神不如坦蕩行之,還能做給附近遊蕩的民眾看看,也好樹立他在別人的心中的形象。
嚴且民轉了轉眼睛,而後配合著他鄭重點頭。
“不愧是白大夫……此等心性我是學不來了,佩服,佩服。”
……
在遠處的屋頂上,兩位美豔動人的女子匍匐在斜頂上,觀察著遠處正在交流的白菜和嚴且民。
其中一位麵容較為冰冷的女子翹眉微皺,如清冽泉水般的眼眸中的那兩顆寶玉一樣的眸子略顯無神。
她正用纖細白嫩的手指將一塊不知名的精美玉器壓在耳邊,和冰雕一樣,一動也不動。
“嗯?姐,你怎麼了?”
同在的另一女子的臉上擺出錯愕表情,張著大大的湖水般純淨清澈的眸盯著前者,出聲問道。
“沒事……”
女子回過神來,嘴上如實說著,但心裏卻不斷地回想著一句話。
“醫者仁心,我豈能見死不救?”
……
“白大夫,你可知,就在今日,關於你的話題可是在民眾口中三兩句就能提到啊?”
“哦?有這種事?他們都怎麼說我?”
白菜和嚴且民走在街上,兩人聊著天,給外人一種很輕鬆融洽的感覺。
“你猜猜?”
“應該是在誇我吧?”
白菜拍了拍胸脯,他對自己的口碑還是很自信的。
“不全是……不少人在罵你。”
“啊?罵我?為什麼?”
白菜撓了撓頭,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他也沒得罪人啊,難道是因為自己回來的時候沒有將那塊外出學習的牌子摘下來麼?
“他們罵你傻,為了救人而去招惹東家的人。”
“哦……那我猜猜,這麼說的大多都是一些老人家對吧?”
“嗯?這倒是不錯,白大夫是怎麼猜到的?”
“在我醫坊附近的老人家大多接受過我的治療,可能是比較看好我,恨鐵不成鋼吧……哈哈。”
白菜摸了摸被袍子罩住的後腦勺笑了兩聲。
“白大夫你也真是心大,你知道現在你的處境有多危險麼?”
“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可不想成為我最痛恨的人。”
白菜歎了一口氣,攤開小手,無奈道。
陳老陪伴了他那麼些年,現在正是還人情的時候,若是因為困難而退卻了,隻怕以後喝涼水都會嗆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