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奢求明天不仰望未來。
看似瀟灑又毫無羈絆。
可那顆怦然會跳的心永遠在為別人而跳。
海市。
正午的藍天被一層厚重的雲蓋住,遙憐騎上心愛的小毛驢,一路風馳電掣。
轉過十字街仿佛又是一個新的開始,轟咚一聲,一陣天旋地轉。心口浸染著波濤洶湧的恐慌和驚懼,整個人飄飄浮浮,身子失重後眼睛蒙上一層黑霧。
片刻才迎來清醒。
一個身穿藍色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個子很高,黑色的皮鞋擦得澄亮,腳步聲沉重有力。
遙憐眨了眨眼立馬從地上起身也顧不得瞧地上飛掉頭的毛驢和打碎的外賣餐盒,踉蹌著上前看了一下對方的車子受損程度。
一看心髒驟停,好家夥!
一撞把人車標給撞飛了,她連忙彎下腰去撿一看是一個女神頭像,金燦燦的。
這是什麼車?
長這麼大她頭次見有人把女神頭像拿來安在車上當車標的!
遙憐彎著身子去看劃痕,身後一道影子覆蓋住了她的影子,她迎上笑臉想著怎麼和車主好生洽談賠償之事。
一轉身整張臉僵住了,這一撞不過破了點皮出了點血。她卻覺得好痛,五髒六腑都疼,疼過後心又死灰複燃的跳了出來,不安分的想要跳到他身邊去。
又被生生的壓製住了。
兩千多個日夜幻想過無數次重逢,每次天一亮她便打消了重逢的念頭。
人海茫茫,他遠去國外。她想,這個沒有值得他留念的地方他大概永遠不會踏足了吧?
樹梢上的知了揮了幾下翅膀撲通的掉在地上,真痛啊,又冷又餓他們一起擠在一個很小很小的房裏。他們一起走很多很多漆黑又孤單的路,他們一起期待未來!
“是你啊。”
時間靜止了一般,長安冰冷的唇勾起了一點點的弧度,比冰塊還涼!遙憐心跳到了嗓子眼。長安啊,長安哥過去不會這麼笑,他的笑容即使不誇張也是有溫度的,是能照進她心裏的太陽。
可七年了,什麼都會變的吧!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遙憐垂著頭,不知道說什麼又總得說些什麼:“什麼時候回國的?”
“不久。”
他的語氣毫無波動,分明是不想正視她又不得不和她敷衍。
見到一個老同學尚且會寒暄兩句,可長安沒有。他沒有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按在牆上問她為什麼說好的約定在你這裏都不作數?也沒有歇斯底裏問她為什麼丟下他……什麼都沒有,這一切都隻能證明他忘了過去、忘了她,還在記恨她!
多好!
這個世界隻有她記得那個叫長安的少年,隻有他是屬於她的。
她連抬頭看他一眼都不敢,更別說問他來海市幹嘛?匆匆的從包裏拿出一張紙寫了電話:“撞壞了你的車子,這是我的電話,修了多少錢把你卡號發給我,我給你轉錢。”
長安冷呲一聲,從口袋掏出一根煙,微微側頭時露出優美的下顎線,狹長的眼眸帶著一點笑,看不出是輕蔑還是覺得她真的很可笑。他半靠在車上,那張絕美的臉上也染上了一層清薄的煙霧,“你賠得起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