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月去端木錦辦公室,在裏麵看到了端木蘇。
少年依舊無措的很,根本不敢跟他對視,按端木錦的描述,端木蘇屬於不會跟人交流,心理暗示太過強大而導致的社交恐懼綜合症。
其實這本不是大問題,但是他自己也是個醫生,他自己不願意敞開心扉也不想治療,也不影響日常生活,於是就保持著。
沈君月根本來不及打招呼,端木蘇就像風一樣跟沈君月擦肩而過,隻留了一句:"哥,我去看看病人!!"
沈君月回頭想提醒一句端木蘇病房裏還有其他人,結果人已經沒影了。
轉念一想,沈洛跟端木蘇之前談過戀愛,那便不至於怕她。
四處留情,渣女。
為了防止再次發生前兩次的情況,端木錦將病人轉移到了他負責的專屬病房,和端木錦辦公室在同一層樓層。
端木蘇是帶著他哥哥的小護士一起去看望的病人。
這是他和沈洛關係破裂之後第一次和沈洛麵對麵,他是應該傷心,無措,還是怨恨呢?
沈洛專心下針,根本沒有發現端木蘇的闖入,她是那樣的恬靜,身上朦朧著一層迷人的光彩。
在端木蘇決定中西雙修的那時,他遇到了因為想救治一個故人而學習醫術的沈洛,她的眼神是那樣無助但又是那樣的堅定,她和他同時拜師,成為了同窗。
但事實上,端木蘇在西醫上的造詣很高,但在中醫學習上停滯不前,他隻能在兩者相通的地方理解融會貫通,但總控製不住用西醫融合中醫。
教他們的老頭子又異常痛恨西醫,每次都會被端木蘇氣的吹胡子瞪眼,直罵倒反天罡。
反觀沈洛,學術造詣很高,幾個月的時間就背完了百草的功效,經絡分布,日常藥貼的配方,是那老頭子的得意門生。
可是老頭子說沈洛心術不正,她沒有懸壺濟世的心思,憑著惜才的想法認真寶貝著這個另有他誌的木頭疙瘩,傾囊相授。
每次端木蘇被罰去在大樹下麵壁思過,沈洛都會啃著一隻皇冠梨坐在旁邊看著他。
兩人都是木頭疙瘩,一個純屬無聊,一個覺得沈洛這種行為並沒有任何怪異之處,異常的和諧。
就這樣,每次端木蘇被罰的時候沈洛就在旁邊吃東西看著他,可是兩人沒有說過一句話。
直到有一天,沈洛離開了,她說她要出國念書,老爺子第一次對他的寶貝學生發了牢騷,嘴裏直念叨國外有什麼好的,一群洋蛋子天天把人開膛破肚。
聽到沈洛去學的是動力學之後才愣了一愣便不再念叨了,哈哈大笑地拍著沈洛的背讓她好好學,回來給他搞一個飛行器玩一玩,那次還給沈洛辦了一個升學宴,跟沈洛交代讓她學完了早點回家。
她兩年後回來確實給老頭子做了一個飛行器,就是老頭子年紀大了沒讓他上,老頭子因此鬧了好一通脾氣。
沈洛為了滿足老頭子的願望,自己爬上去給他飛一圈試試,剛飛不到一米高就晃晃悠悠的,老頭子連連把她叫下來,沈洛相信自己的技術,不願意下,端木蘇自告奮勇和沈洛一起試用,老頭子這才叮囑端木蘇好好護著沈洛,放兩個孩子玩去了。
飛行器飛了沒多高,兩個人就隨著飛行器栽了下來,端木蘇把沈洛護得結結實實,還好有防護設備沒傷著,兩個人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沈洛撇了撇嘴,心裏想著果然隻能載一個人,一看兩個人沒事,本來緊張的氣氛一下子歡快了起來。
夕陽西下,院子裏滿滿的歡聲笑語,就連門口的大黃狗都開心的追著尾巴轉圈。
端木蘇想到過往種種,嘴角溢出來的是止不住的笑意。
"蘇。"
沈洛其實早就發現了端木蘇,不過她在腦子裏飛快回憶著原主和端木蘇那部分記憶,硬生生翻遍了腦海中記憶才敢和端木蘇對話。
病房裏蒼白的燈光在沈洛臉上仿佛擁有了活力,每一粒光粒都像是在少女身上跳舞,清透的皮膚吹彈可破,高挺的鼻梁精致的鼻尖像是一件美麗的藝術品,她的眼睛是深邃的,黑色的瞳就像是無盡的深淵讓人忍不住禁忌前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