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非晚和齊宥到山海市警察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一進辦公室就看到宋朝和黎莘麵色凝重地討論著什麼,而四神獸那邊卻隻有朱闕一人。

“其他人呢?”於非晚問的自然是玄武兄弟和龍青。

朱闕臉色凝重,最後還是開口回答了於非晚的問題:“我們遇上了巫清歡,林武被她傷了,林玄和琥珀陪他修養,龍青去神界彙報。”

朱闕一邊說,一邊留意著齊宥聽到巫清歡的狀態。

齊宥坐在位子上,垂著眼睛盯著桌子,似乎完全沒有在聽她的話似的。

朱闕見他沒有反應,便接著說他們查到的消息:“我們查出發郵件的人是徐州雨,然後又托了神界的幾位調查,最後是崔玨查到了徐州雨的位置。”

“崔玨?”黎莘蹙了蹙眉,“徐州雨死了?”

“嗯。”朱闕點點頭。

見宋朝和於非晚都一臉疑惑地望向她們倆,黎莘解釋道:“崔玨是地府判官,他對活人沒有權限,但所有的死人隻要他想查都能查到。”

於非晚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蹙了蹙眉,接著問:“徐州雨不是要求長生嗎?怎麼突然就死了?”

“是巫清歡做的。”一直垂著頭沒有說話的齊宥突然開口,“巫清歡是鬼王,她用死氣侵入徐州雨身體,讓他死了,然後再給他重塑身體。”

“鬼王本事這麼大?這不是想讓誰死就死,想讓誰活就活?”宋朝驚訝道。

“徐州雨隻是鬼王的養料而已,死氣入體,他已經是鬼。就連鬼王都要定時靠吞食靈魂來維持生命,更何況徐州雨這樣的小鬼呢?”黎莘說。

“難怪她已經成了鬼王還想著要吞食齊宥……”話音剛落,宋朝就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自知失言,道,“當我沒說。”

齊宥卻似乎並不放在心上似的:“她想我死,我也想她死,很公平。”

於非晚望了他一眼,齊宥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人好像籠罩在一種情緒之中,離整個屋子中的所有人都很遠。

她收回自己的視線,開始說正事:“我和齊哥今天去了一趟馬戲團,發現馬戲團恐怕不是第一次犯案了,他們應該是用‘畫皮’的方式來……嗯,來處理那些孩子。”說到“處理”二字時,於非晚停頓了片刻,似乎在想用什麼詞語描述更為合適。

“畫皮,聊齋的那個畫皮?”

於非晚點點頭,對宋朝解釋道:“是。所謂畫皮就是動物的皮囊,人類的靈魂。”

“你的意思是,馬戲團裏的動物都是那些失蹤的孩子?”

宋朝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有些不是滋味,這些孩子本來都是家裏人的掌上明珠,結果莫名其妙被抓到那種地方成了動物,甚至隨時可能連命都沒了。

於非晚繼續道:“當務之急是把那些孩子救出來。”

“非晚說得對,時間太久,可能有的孩子已經失去神智,不記得自己是人了。”黎莘說,“宋朝今天翻看了調查局的過去類似的案件,如非晚所說,這個馬戲團應該不是第一次犯案。白澤打算追根溯源,查清案件的開端,再將其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