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等了二十分鍾，薑愈封的電話才姍姍打來。
語氣神秘，帶著小聲的驚呼：“張墨！打死你也猜不到，那通報警電話是從哪打來的！”
“從哪？”
薑愈封還是那個口氣，隻說了四個字：“萬象國際！”
張墨並沒有太意外，起碼不像薑愈封一樣一驚一乍，事實上背後真凶走的每一步都很出人意料，邏輯和創意好到可以去寫小說。
張墨已經開始習慣凶手的套路，聲音不急不緩的補上薑愈封最後要說的地址：“19棟1單元401。”
“對！就是韓笑家，那通電話就是從她家打來的！”
張墨此刻回想案子裏的每一處細節，設想自己就是真凶，如何的匿身警方之外，忽然他想到了一些東西，電話為什麼是從韓笑的家裏打來的？韓笑又和他是怎麼樣的關係？
“我現在去一趟韓笑家，你再幫我查一些東西。”
“你自己去？不行，很危險啊，我看還是上報局長吧，萬一出什麼事誰都擔不了責任。”
薑愈封在電話那頭深深的擔憂，心想張墨怎麼和黎明一樣強的拉不回頭。
“上報局長也要手裏有些證據，放心，背黑鍋的那爺倆不是算抓到了嗎？萬一遇到，我賭他也不會對我怎麼樣，他又不傻，既然凶手已經抓到，何必輕易暴露自己。”
張墨的膽識也像了黎明，薑愈封隻得妥協。
“那好吧，查什麼你就說吧，萬一遇到，千萬別起正麵衝突，我查完立刻就趕過去支援。”
“你還記得咱們在韓笑家發現的日記本和那枚銀戒指嗎？第一先幫我查一下那日記本上的指紋和字跡，按種種線索的導向，我懷疑是凶手偽造的，目的就是引導警方認為馬天宇是凶手，
第二，那枚銀戒的磨損程度看起來有些念頭，內側刻的‘宇’字都已經漫漶不清，韓笑來灤青的時間並不長，所以這個‘宇’指的絕不會是馬天宇。通常戒指都作為定情之物，你查一下韓笑的社會關係，她沒在外地上過學，社會關係相對簡單，尤其是她同村裏，有沒有名字裏帶宇字的青年男子。
凶手刻意留下這兩樣物證，為的就是加大警方對馬天宇的懷疑，尤其那枚戒指，更容易惹人相信，不過凶手失算的也是那枚戒指，它太老了。”
“好，我現在就去查，你……多加小心。”
醫院人來人往，不時有救護車呼嘯著出去，又呼嘯著回來，人們急匆匆來回穿梭，臉上帶著慌張。
此時太陽高照，早上的惡劣天氣似乎並沒有存在人們的記憶裏，世界照常運轉。
張墨回頭看了一眼，醫院巨大的玻璃幕牆反射出刺目的光，讓他隻能眯著眼睛去找黎明所在的樓層，那光耀眼的直戳人心，隻在一瞬間張墨仿佛知道了馬耀豐眼中那抹亮點到底是怎麼回事。
灤青市北河公園。
張墨又回到馬家父子雙雙殞命的地點，磚石地麵的血跡還有一點點殘留。
張墨回想馬耀豐最後自殺身亡的姿勢，同樣的雙膝跪地，癱坐在地上，眼睛看向對麵遠處。
目及處正是二層樓的商鋪，正對著的其中一間商鋪掛著一塊暗銀色牌匾，張墨努力辨認牌匾上的字跡，不一會兒才看清那行紅色小字，上麵寫著，韓醫生牙科。
感應門鈴發出“歡迎光臨”的門迎聲。
診所裏還是同那天一樣的擺設，唯一的不同是看牙的人多了，左側塑料凳子上坐著三四位愁眉苦臉等韓醫生妙手回春解決病疾的人，男女老幼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