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徐大娘帶著前些日子的做好的繡品送到城鎮裏的繡坊去了。
周顏坐在板凳上細細的理著野菜。
一時間,當初她幫著趙帆打下手的情景在眼前一一再現,仿佛就是昨天發生的事。
周顏怔怔的看著手上的靈犀戒指,當初趙帆執意把這對戒指當做他們的結婚戒指,寓示著他們心意相通,美美滿滿的婚姻。
隻是如今無論她怎麼揮動手指,細細的寫著話語,手上的戒指再也沒有一絲回應。
周顏第一次在酒吧遇見趙帆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吊兒郎當的大少,以前她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花花大少。
然而久而久之每次看到趙帆,周顏就會很開心,心也變得越來越軟,不知怎麼就容下了這麼一個人,那樣的感情,說是愛情,倒不如說更偏向於親情。
一滴滴淚水落在靈犀戒上,再也不見往日的璀璨。
徐大娘走就小院的時候就是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徐大娘的丈夫女兒走的早,從三十歲起就一個人生活,是鄉裏鄉親的幫助才使得她度過了最為艱難的日子。
十年過去了,徐大娘一個人也習慣了,隻是每到逢年過節,她就特別的思念她的丈夫女兒。
前不久,徐大娘在山上挖野菜的時候撿到了周顏,當時看到滿身是血倒在地上的周顏時,徐大娘嚇壞了。
像她們這樣的小村莊,用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倒是十分的貼切。
看著周顏獨自落淚的情景,徐大娘一時悲從中來,隻是見著這孩子傷心的樣子,徐大娘心疼的走上前,輕輕的拍打周顏的背。
“怎麼了孩子,是不是想家了。”
周顏看著聽著這疼愛和憐惜的話語,一把抱住徐大娘,嚎啕大哭起來,“大娘。”
周顏被徐大娘緊緊的抱著,就像是回到了媽媽的懷抱。
說到底,周顏比起同齡人來要聰慧些、勇敢些、堅忍些,即使她有著上世的記憶,隻是上世的洛晚一開始就被家族向無情之道培養,縱使當初洛衫的逝去給了她重重的一擊。
可是這一世,周顏要更多了一份少女嬌依之情,趙帆的逝去,仿佛是有誰生生的在她心頭挖走一塊血肉,那樣的痛。
從一開始的麻木,到後來的自欺欺人,再到最後絕望。
徐大娘看著懷裏哭到快要窒息的孩子,心中也是一陣抽痛。
突然感覺到懷裏的人兒再也沒有一絲動靜,徐大娘一驚,原來是這可憐的孩子哭暈了過去。
將周顏扶到床上,徐大娘擦幹周顏淚跡斑斑的小臉,多美的一張臉啊,徐大娘每次看到這張臉時,總要屏住一口呼吸。
西口朱家的女兒是他們村裏長得最漂亮的姑娘了,就是在這西源縣也是有名的,當初媒婆都要將朱家的門檻給踩破了。
本是小農小家的女兒,求親的雖多,倒也是平通的農家,即使長得再漂亮,這門當戶對也是極為重要的。倒是又幾乎縣裏的人家也像朱家來求親,最後誰也沒想到這朱家女兒居然進了這西源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