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

舟清清皺起秀眉,“在沒有找到事情解決的方法前,你可千萬要惜命。”

聞言,李君照淡笑。

“好。”

一想到眼前事情發展的脈絡越來越超出人的掌控,舟清清心生疲憊。

她用眼神示意:“要不我們都洗洗睡吧,隻要你不死,這陣法一時半會也崩不了。”

但事關她能不能出去,又立馬打了雞血,蹭地從床上坐起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看不出來,公主也是一心為民之人。”

這熟悉的聲音。

舟清清扣緊了手背,緩緩回頭。

此時,陌玨,不,司昀,正逆光站在門旁,金黃的光線掃在他純淨無暇的衣裳上,微光粼粼。

而他的出現,無疑是朝她頭上又澆了一盆涼水。

舟清清瞬間就蔫巴巴的。

君昭看出她的異樣:“公主?”

她方才回神:“什麼?”

“啊突然想起來你是公主。”

舟清清擠了個萬分難看的表情,君昭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真實的身份。

眼下這樣同她說,也不過是想替她解圍。

與此同時,司昀靜靜佇立在一旁,也不知是怎麼,他覺得眼前的一幕十分刺眼。

“沈玉書。”

舟清清背脊一僵。

她又不是什麼沈玉書,他難道不早就清楚嗎?

想到這裏,她不免委屈起來,眼淚在眼眶中打滾。

他一開始也隻能算作冷淡,可自從她承認自己是異魂之後,他對她,態度可謂是越來越惡劣。

惡劣到她覺得自己的心也像昨晚昨晚點盡的蠟燭一樣。

隻有一片狼藉。

舟清清盯著那盞燭台出神,輕咬著紅唇克製住淚光滾滾。

“沈玉書。”

她不回答他,他就這麼叫她。

憑什麼?

就算她隻是一個對他死纏爛打的追求者,他也沒有理由這麼一直對她呼來喚去。

如此刻薄又霸道。

舟清清感受到自己的自尊底線已經岌岌可危。

忍著哽咽回複:“沈玉書是誰?我又不是沈玉書。”

誰知他突然提步朝她走來。

他離她離地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舟清清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突地,那人站定,淩厲的目光定在了她的麵龐。

舟清清不自覺地捏緊了手,隻聽到那人輕描淡寫地問道:

“那你叫什麼?”

所有酸澀和不甘的情緒在此刻洶湧而出,但她反而冷靜下來了。

她難道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嗎?

早在她身份暴露的那日,她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

之所以現在來問,不過是之前不在意,不在乎,現在想起來她這個奪舍的罪人,跑來興師問罪罷了。

舟清清咬牙切齒:“我不過是個孤魂野鬼,生前沒有名姓,死後自然也什麼都不是。”

“名字不過是一個符號,”說到這,她麵上難免帶了幾分譏諷,“大人若要喚我,就喚周清吧。”

司昀依舊冷淡:“周清。”

就在她以為一切都要結束了的時候,他突然道:“你接近君昭,有何目的?”

有何目的?

他一路上算得胸有成竹,問她有何目的?

舟清清氣笑了:“我心善,隨手救了個人,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藥罐子。”

君昭看不下去了:“司昀,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