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清清剛回房躺下就聽到敲門聲:“幹嘛。”
陌玨冷靜地凝視她:“紙筆。”
她理直氣壯拒絕:“沒有!”
“得罪了。”那人徑直進門後找到了她殿中的紙筆。
她咬牙切齒:“司大人,不問自取是為竊!”
“我問過了。”
你那也叫問?那是通知!
舟清清不明白為什麼沈玉書這個公主混的這麼差,任誰都可以欺負。
那人抓過她的衣袖,將紙筆擺在她眼前:“請。”
她氣得呼吸急促,將紙筆擱置一旁,楚楚可憐地看著他:“我都說了,我不識字!”
那人全然沒有把她說的話放在眼裏:“無妨。”
她將宣紙揉作一團扔給他:“不寫。”
美目迷離,唇齒微張,看起來當真是氣急了。
他目光悠悠地看著她:“不行。”
舟清清悲從心來,委屈從心底湧起,已掛上淚痕:“我不寫,我就不寫!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處處和我作對!我都說了我不會寫了,還要逼著我寫……”
她確實不會寫這長州一百年前的文字,係統隻給了她明州風楚楚的技能,她是真寫不出來。
她完全不給對麵那人解釋的機會,用了全身力氣推他:“寫就寫,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
“放肆!”熟悉的女聲出現,舟清清抬首。
李盡歡冷冷掃了一眼被她揉成一團的紙,再看向舟清清的時候銳利、冰冷。
她不禁一個激靈扯住陌玨衣袖往後躲。
李盡歡見她怯生生的模樣,柔了半分:“是本宮讓司大人專門來教你習字,書兒你便乖乖跟著司大人學。”
誰教習字教女則啊?舟清清不滿地垂眸,卻還是答道:“是。”
“司昀大人素有才學,朝中上下無人不敬重,你怎可對大人無禮?娘親不奢望你能在你父皇給你禁足這一月便學富五車,隻要認真跟著司大人認真習字,將這女則和小兒經上易懂常用的字熟記於心於心即可,不可再使小性子作弄大人!”
她能聽得出她的恨鐵不成鋼。
“你既如此頑皮,便將鳳釵交還於母親,等你有了一國公主該有的風度再給你,否則,怕是你也護不好這鳳釵!”
她懂了,何況她本來就對所謂權勢不感興趣,乖乖把鳳釵交出去:“母親。”
李盡歡歎了一口氣,本想說二皇子是個不堪重用的,自己女兒醒了畢竟有著她的教導,多少能夠坐得穩江山。
但如今這情形,她不得不放棄了讓她去爭奪九五之尊之位的念頭。
她的玉書一看就不是這塊料,隻要她盡力為她鋪好前路,鏟除荊棘,讓她不被奸人所害,保護她這一生平安順遂就可以了。
至於那個位子,自然可以找到更適合的人。
“司卿。”她將鳳釵收好,對陌玨頷首,“這月餘,還望你好生教導公主,事成之後必有重賞。”
陌玨不卑不亢地行禮:“臣,遵旨。”
李盡歡冷笑,她知道聖主和貴妃打得什麼主意,想讓她女兒做別人上位的墊腳石,真當她這個聖後是死的不成。
一群蠢貨。
望著李盡歡離去的背影,舟清清咬著筆感慨:難怪這樣的女子能教養出沈玉書那樣的女兒。
忽的嘴上一空,她嘴上的筆被人抽走,隻聽那人道:“公主怎麼還是小兒心性。”
不就咬個筆嗎?誰還沒有個不良習慣?
他將那隻黑玉狼毫筆穩穩握在手中,她知道他是在認真地教她握筆,出乎意料地懂事。
她拿筆的姿勢一直不太標準:“這樣嗎?”
陌玨搖搖頭,伸出手將她的柔夷包裹,感受到指間傳來的溫度,他微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