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牢裏,到處響徹著痛苦的哀鳴聲、喊冤聲,血腥味混雜著各種難以形容的異味直衝鼻腔,披風下身穿華服提著食盒的嬌貴人兒忍不住蹙眉捂鼻,加快腳步往最裏麵的大牢走去。
想到那裏關押著的人,沈清雅眼裏掩不住興奮,這一天,她已經等了太久!
“沈清顏,有貴人來看你!”
獄卒麵無表情朝裏麵背對著門口坐著的消瘦卻堅毅的身影說道。
沈清雅披風下的容顏看到那身影立馬換了一個麵孔,仿若十分痛心,尖聲哀喊道:“姐姐,你怎麼瘦成這樣!”
隨即跑到沈清顏的麵前,那麵容映入眼簾時忍不住瞪大雙眼驚得後退幾步,穩了穩心神,站定發不出聲。
隻見沈清顏再無昔日的高貴豔麗麵容,臉頰兩邊的麵皮竟是被活生生剝了,露出可怕的肉裏來,又在這天牢裏日夜受折磨,早已潰爛發膿,難看至極。
她緩緩側首,看向一旁的沈清雅,眼神譏諷。
“燕晟宇不在此,你這般假惺惺演戲給誰看?莫非在這幾個獄卒麵前你也想要留個柔弱賢惠的美名?”
沈清雅眼神微眯,她身旁的春燕領會,當即回頭對那些獄卒說道:“皇後娘娘有話要私說,你們都下去吧。”
這會兒天牢隻剩下她們幾個,沈清雅卻絲毫不怕沈清顏發狂,看向那貫穿沈清顏琵琶骨的鐵鏈,依舊放不下偽裝的麵具,皺眉憐惜說道:“皇上也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姐姐可還是皇上的原配妻子,怎麼能……”
沈清顏卻不耐煩陪她演戲,直接打斷:“好了,我問你,我外祖父和舅舅現在何處?趙家如何?”
到了這會兒,沈清雅沒想到她還能端著那嫡女皇後的架子,也懶得再裝,露出譏諷麵容,冷笑一聲道:“你外祖父和舅舅?姐姐說笑了,趙家謀逆,這謀逆大罪自然是要株連九族,趙家九族上下三百零五口人,今日已經斬首示眾,姐姐竟然還不知道?”
說著後知後覺地捂著嘴,一臉懊悔,“瞧我,姐姐被困在這天牢裏,自然是不知道,不過妹妹貼心,知道姐姐心係外家,特地帶了禮物來看姐姐。”
說罷瞥了一眼春燕,春燕將後頭人提著的兩個盒子放到沈清顏的麵前,“這可是皇後娘娘求了皇上好久才求來的禮。”
沈清顏看著那兩個盒子,似乎已經想到了是什麼,雙手止不住地顫抖,閉上眼睛同時將兩個盒子打開,當看到她外祖父和舅舅的兩顆人頭死不瞑目地在盒子裏時,一口心血直衝喉頭,仰天直噴!
沈清雅嘴角的笑意慢慢蕩漾開來,好似看到了精彩的好戲,眼眸中的得意再無需掩飾,“喲,姐姐這是怎麼了,不喜歡這禮嗎?”
沈清顏緩緩抬起頭,恍若地獄爬上來的惡鬼,“沈清雅,我殺了你!”
不顧身上鎖著的鐵鏈,狠狠地朝著沈清雅衝過去,可卻被沈清雅帶來的侍衛一腳踹翻在地。
沈清雅見狀,眼神微眯,直接上前一腳又一腳地朝她身上踹過去,沈清顏本就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加之被鐵鏈束縛住,隻能任由她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