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兒,不許胡鬧。”
張漢武自然是把一切都看在眼中,不過他可不會讓張霽去給那張虎道歉。張霽手中的劍卻依然沒有放下,一雙美目依舊死死盯著張虎。張霽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張虎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這麼漂亮的姑娘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怕的眼神,就好像自己如果真的再說一句她的劍就會毫不猶豫的刺出一般。
“我以後再也不說便是了。”
張霽緩緩收回手中的長劍,站在那裏一言不發,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張漢武自然知道張霽收劍是因為張虎的服軟,不是因為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威嚴。看來我這個父親遠不如張南來得重要啊,張漢武心中倒是自嘲了一番。不過張漢武並不失望,自己對張霽本就不算太好。雖然是自己的女兒,張漢武卻是不太信任這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
“好了,準備出發。一路上嚴禁私鬥打鬧,都給我老實點。”
張漢武大手一揮,拿出幾分威嚴。一院子的人都是點頭稱是,隻有張霽一言不發,就往院外的馬車走去。張漢武眉頭皺了皺,不過張霽現在年齡還小,還有些回轉的餘地。
張南跑到學堂的時候,先生還沒有來。一向懶惰的楚格,卻是早就待在那裏了。看見張南來上課,楚格主動就湊了上去。
“我還以為你受了重傷,要在家裏趟個十天半個月呢。我還想著要是你今天還不來上課,我就去你家找你呢。”
“我身體沒什麼大礙了,倒是你別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啊。”
“那多可惜啊,我還想著去跟同學們好好顯擺一下呢,那可是人見人怕的鬼竹林啊。還有靈獸啊,寒玉筍,那些家夥也許一輩子都見不到呢。”
楚格越說越來勁,張南一眼就瞪了過來。楚格看見張南不太友善的眼神,當下也就閉了嘴。
“你不讓說就不說嘛,瞪什麼瞪。”
楚格撅著小嘴,很不情願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但張南從走進這學堂開始,就有一種很不安的預感。張南似乎感覺到兩股很熟悉的氣息,但卻非常不真實,似乎又像沒有一樣。但這種感覺讓張南非常不安,張南覺得有危險,自己還應付不了的危險。
要是學堂外的夜鴉和玉鼠知道張南有這這種感覺,一定吃驚得不得了。不過他們現在已經很吃驚了,在看見張南好好的活著的時候。
“什麼情況?”
其實夜鴉有很多問題,比如張南為什麼還活著,比如月神哪去了,諸如此類。不過夜鴉覺得一下子問那麼多問題的話,玉鼠一定不會回答他。所以夜鴉很機智的把問題簡化成了四個字。不過玉鼠還是沒有回答他,隻是把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
楚格正在打瞌睡,看見張南扔過來的字條。楚格很認真地想了一會,搶了一串糖葫蘆,偷偷拿了幾個蔥花餅,這不算什麼得罪人吧。所以楚格看著張南,很迷茫地搖了搖頭。不過張南卻並不放心,這倒黴姑娘這麼大條,怎麼會預感到有什麼危險呢。
張南決定還是小心為好,畢竟自己那種不安的感覺並沒有消失。到底是衝著誰來的呢?張南認真看了一圈學堂裏的所有人,目光最後還是回到了楚格身上。小心駛得萬年船,張南又寫了一張字條過去。
“有危險。”
楚格看著張南傳過來的字條,腦海裏的睡意卻是一下子沒了大半。看了一眼張南,發現張南對自己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楚格不敢大意,趕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倒不是她多相信張南,是因為那晚之後影子叔叔提醒過自己,以後要加倍小心。影子叔叔還給了自己一塊小巧精致的玉簡,讓自己感到危險的時候就捏碎。
張南可是連那隻奇怪的兔子都沒把他弄死的主,他的話自己還是聽著點吧。當下楚格就不再猶豫,小手悄悄伸進懷裏,捏碎了那玉簡。就算這次張南的感覺不對,那大不了讓影子叔叔再給自己一塊不就行了。小姑娘想法就是這麼簡單,楚格哪想過這玉簡製作複雜來之不易呢。
“我們被發現了。而且,是那個小子發現的。”
玉鼠說話的時候,夜鴉也感覺到了從城主府方向傳來的三股陰沉晦澀的氣息,其中一股甚至險些將自己瞞過去。看來點子有些棘手,這殺人奪寶的計劃看來要放一放。黑白兩光閃過,夜鴉和玉鼠就消失在了學堂之外。
“是妖獸的氣息,看來小姐果然被盯上了。”
影子佇立在夜鴉和玉鼠剛剛停留的位置,嗅到一絲絲極為隱匿的妖獸之氣。小姐修為低微,老是這麼被動的話早晚會出事。老虎也難免會有打盹的時候,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不過今日既然來了,那就一並了結吧。影子打了個手勢,三人就化作陣陣殘影飛掠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