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師兄，可還滿意。”王守在少女衣襟上擦去手掌鮮血。
“哈哈，小兄弟哪裏的話。”十二尊精靈一一顯出身形。
“我早就看出，小兄弟乃忠義之輩。”虎頭精靈聲音粗獷。
“就是就是，要不是大哥壓著，我們便認你做這個大哥。”這次說話的是蛇頭精靈，陰險的眼神中藏著一絲笑意。
“那裏的話。”鼠頭精靈打斷“我自認不如王兄，就由王兄來做這個大哥吧。”
“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
一個個精靈盡數讚同，言語間滿是吹捧。
王守也跟著大笑，這群精靈著實不錯。
才剛剛被拉入凡塵，便能用一些簡單謀略。
不過，大哥這個位子嘛。
說好聽點兒，那叫扛起整個組織的未來，現在嘛，就是個背鍋的。
“既然諸位看得起我，那這個大哥的位置，我便坐下了。”王守麵色真誠，話語間卻毫不客氣。
“好！好！”
“大哥！”鼠頭精靈握緊王守的雙手，淚眼朦朧。
“大哥！”蛇頭精靈也衝了過來。
一聲聲大哥，一雙雙大手緊緊相握。
“諸位弟弟……”王守眼角泛起淚花，片刻後，大滴大滴的淚水流下。
“大哥，別說了……我等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啊。”
幾人互相吹捧，擁抱，相見恨晚。
……
…
轉眼，已是天黑，王守打著酒嗝搖搖晃晃的走入某座山洞。
這裏，是精靈誕生的地方，也是他此行的目標。
山洞內部，包裹著一層透明的，宛如胎膜一般的東西。
其上，銘刻著種種莫名其妙的痕跡。
有大火焚燒的痕跡，有的像是拿著冰塊在胎膜上摩擦。
又有如牙印一般的東西……哦，那是方才醉酒自己咬的。
精靈誕生的地方極其脆弱，但又最接近道與理。
在仙界，每個精靈誕生後，都會將這種地方毀滅。
迄今為止，保存下來的精靈誕生地，也不曾過百。
王守盤膝而坐，觸及世間最真實的存在。
什麼是道？
我修的就是道！
魔，是邪，是惡，不是道。
道無情，無正邪。
一問一答中，王守隻覺得精神如觸角，無限延展開，遍布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暢遊寰宇之中，越出高天之外。
落入大日之中，卻不被融化，光與熱，在他眼中生滅。
又化作微風，輕輕拂過世間萬物，觸摸它們的形，感受它們的意。
漸漸的，他的精神越來越光怪陸離，仿佛化作萬千孩童，對世間一切充滿好奇。
不同的精神傳來不同的感受，成百上千，綿綿不絕。
他依舊沉浸在這種美妙的感覺中，殊不知自己七竅流血，皮膚開裂，鮮血如小溪般流下。
全靠此地的神異才保住一條性命。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感覺那些孩子收斂童心，長大成人。
心中不自覺升起老父親的欣慰感。
等等……那不是我自己嘛，欣慰個毛。
漸漸的，他感覺自己不存在了，要與世界融為一體。
化道！
修行路上最坎坷的一次危機，通常隻在修成仙境時出現。
需要強大的精神和境界斬斷這種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