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大論說了半天,已經有些口幹舌燥,卻沒人給自己到倒杯茶水,陳非不耐煩了。老子是來教育學生的,不是來和你們這幫老家夥開辯論會的。
“我是主管教務的,學生該以什麼體育課為主,我說了算。現在我宣布,放棄建設網球場的計劃,足球場維持不變。散會!”陳非一揮手,霸道的做出了裁決,完全不顧其他人怎麼想。
鄭安臉色黑的像鍋底,仿佛隨時要炸開的驚雷一般。這已經不單單隻是建不建網球場的問題,而是會不會被陳非再次打臉的問題。分割足球場建設網球場,鄭淮是始作俑者,鄭安則是堅定的支持者。在梅思章的事情橫生枝節被打臉一次之後,倘若這件事再被否決,他們叔侄的威信可就一敗塗地了,鄭安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學校已經找好施工單位簽了合同,並且支付了一筆定金。如果現在放棄建設網球場,就是我們單方麵違約,要支付一筆不菲的違約金,這件事絕不能更改!”鄭安拍案而起,大聲咆哮。
陳非冷笑:“那好啊,我現在給分公司的秦經理打個電話,問問去年剛建的足球場,光草皮就花了五六十萬美元,用了還不到一年就要破壞掉,這算是政績呢還是浪費?”
鄭安雖然不甘心,卻無言以對。這才意識到,自己叔侄現在做事的手段越來越低級,隻要有人敢站出來反對,自己就像穿著新衣的皇帝一樣傻/逼,暴露在別人眼裏的全都是致命的弱點。之前的不可一世,是因為這些人都把自己當成高高在上的神,一個個隻敢誠惶誠恐的仰視。其實隻要敢於亮劍,自己根本就不堪一擊,渾身上下全是破綻。
看到鄭安的臉幾乎扭曲了,謝長生急忙跳出來充當和事佬:“陳副校長,千萬別驚動上級領導。既然你認為開展足球活動比較好,那就停止這個項目好了。我想老鄭也不會固執己見的,是不是啊,老鄭?”
鄭安仿佛鬥敗的公雞,有氣無力的揮揮手:“算啦,不建了,永遠也不建了,什麼也不建了……”
“誰聯係的施工單位,誰負責去協調。談不下來,違約金自己解決,學校一分錢也不會出!”陳非才不會憐憫弱者,以勝勇追窮寇的氣勢窮追猛打。
與鄭安的頹廢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蔡英文臉上的笑容,是時候該由自己收場了。蔡英文第一個站起身,收拾了下麵前的文件,說道:“好了,會議就此結束。”
陳非第一個走出會議室,蔡英文緊隨其後。其他的蔡英文嫡係這才意識到,或許從現在開始,他們除了倒向鄭安之外,還有另外一條大腿可抱。於是這些人不再猶豫,紛紛收拾東西走出了會議室。一場聲討梅思章的會議,就這樣風雲突變,以鄭安叔侄的慘敗而告終。
出了會議室,蔡英文快步追上陳非,恭維道:“陳副校長快刀斬亂麻,處事之幹練果斷,實在讓人刮目相看。與你的年齡更是不符,老朽現在算是明白什麼叫做江山代有人才出了!”
陳非當然知道自己的性格是怎麼磨煉出來的,當那些同齡者被父母捧在手心千般嗬護的時候,自己卻和姐姐為了生存而掙紮,為了湊齊學費而絞盡腦汁,為了三餐而出賣體力……如果經曆了這些還不能得到錘煉,那自己算是白活了。
“沒什麼,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沒有針對任何人。我這人就是這種性格,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陳非並不想和蔡英文走得太近,對於他這種明哲保身,不能堅持正義的老滑頭,陳非也不喜歡,因此語氣也很是生疏。
蔡英文倒也識趣,並沒有產生把陳非拉過來的念頭,畢竟自己在學校的日子掰著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隻要他能製衡鄭安,讓他不敢為所欲為,自己就可以安安穩穩的熬完最後這幾個月,退休回家享受高額退休金了。
“我馬上派人給陳副校長收拾辦公室,所有辦公設施全部更換成新的,保證讓你滿意。”
陳非當然不會拒絕:“謝謝蔡校長!我先去找一下梅思章老師,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估計回來之後辦公室就收拾的差不多了吧?”
“一定可以整理好,陳副校長放心的去吧。”蔡英文滿臉討好的笑容,“要不我讓秘書帶你去找梅思章?估計她此刻正在宿舍收拾行李。”
陳非揮揮手,轉身大步而去:“沒事,我自己可以找到。我不介意多問幾個人。”
沒有費多大功夫,陳非就找到了梅思章的宿舍。恰好房門留了一道縫隙,給了陳非偷窺的機會。梅思章正在裏麵收拾東西,對於悄然出現在門口的陳非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