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我覺得這樣的你才是真實的你。以前的你隻不過是戴了麵具的木偶兒一樣。維塔利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還會如此的傷心,隻是因為知道她不是你的生身母親嗎?”
喬小凡突然覺得這不是個很好的理由,因為即使不是親的生身母親,能夠那樣無私的照顧他,他更改感激才對,怎麼會恨。
而且看得出來羽衣剛才的眼神,是那麼的痛苦失落。
他永遠都一成不變的笑容褪去,竟然是如此頹然的表情。
不知道他每日戴著笑容的表情是怎麼樣的辛苦,反正喬小凡是一刻都裝不下去。
“你不會了解的,有天我從外麵玩耍歸來,發現傑斯正和母親待在房裏。斯伯傑斯的手上拿著我從他哪裏搶來的玩具,他在哭泣。雖然他是哥哥,可是因為母親的寵愛,很多時候,他的玩具都會被我搶來。”
他注意到了喬小凡驚訝的表情,不得不解釋。
“我不知道母親會怎麼安慰他,隻是那一刻看到他痛哭流涕,我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兒,想要進去把玩具還給他。”說到這裏,他的目光看向遠處,“我那次真的不該在那裏的,如果不在那裏就不會這樣了。如果不知道,我就不會恨。可是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是依靠人的意誌轉移的。”
他懂得很多道理,可是也像時間的人一樣,道理懂的很多,可是卻很難做到。
“我剛要進去,就聽到母親說,‘傑斯,你沒有必要和弟弟搶玩具,因為將來就算是魔窟也是你的。現在隻不過是個玩具,讓給他玩兒又有何妨呢?’”
羽衣苦笑著,喬小凡始終沒有聽出什麼值得難過的地方,如果說難過,那就是將來魔窟是斯伯傑斯的,可是有些東西就是這樣,就像是人類一樣,很多時候,都是傳給長子,就算是魔窟有這樣的風俗也不覺得奇怪。
喬小凡就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羽衣會那麼在乎,難道說他真的很希望坐上王位,代替斯伯傑斯。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隻能夠說他的奢望太強了。
“傑斯說,‘那將來他若是搶我的王位呢?’”說道這裏羽衣苦笑一下,臉上假麵具一樣的笑容早就已經褪去,此時的他就是一個有血有肉的邪魔王子。
他看了看喬小凡,“你覺得維塔利會怎麼說,一個善良的母親,一個對我無微不至照顧的如同親生兒子的女人。”
這話說的帶有很多的味道,喬小凡感覺的出來,維塔利肯定不是按照常理來說的,如果照羽衣那麼說,她善良溫柔,待他如同親生兒子,那麼她肯定會說“不會的,你弟弟怎麼會跟你搶王位呢,你不要想太多。”
至少喬小凡覺得,如果是自己的話,她肯定會這麼說。
但是現在,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羽衣那雙眼裏,滿是痛苦,那種痛苦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痛,是一種長在骨子裏的痛。
“我不知道。”喬小凡靜靜地說。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火藥味兒漸漸的淡了,氛圍也變的緩和起來。
羽衣揮了揮手,搖著頭,“罷了,你一定不會知道的,你怎麼會知道。”
“不管怎麼說,不管她說了什麼,她還都是愛你的啊。你自己也說她待你如同親生兒子,你該不會是因為她才想要將人類滅絕吧。”
喬小凡突然想到了那一點兒,維塔利是法師她是人類,是人間法力最高強的女人,她活了很多年,沒有人知道她的具體年齡。
即使她外表看起來還像是個三十多歲的少婦,可是她卻已經很老了。
“是啊,所有人都這樣認為,直到最後父王真的把位子讓給了斯伯傑斯,他們說這是因為血統。可是我就不認這個邪,為什麼魔窟是邪魔的世界,卻偏偏讓一個混血的邪魔主宰。維塔利說如果我敢造反,就讓斯伯傑斯殺了我。”
羽衣冷笑,喬小凡嚇的手一哆嗦,看不出來那個維塔利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她怎麼看都是那種善良的女人,溫柔嫻淑,知書達理,再怎麼說也不會教自己的孩子殺人的。
“殺了我,我反叛的時候,父王還認為是我的錯。我是不該搶奪他的位子,可是我就是壓不下那口氣。那個平日裏愛我,待我如同親兒子一樣的女人,讓她的兒子可以殺了我。”
他喃喃的說著,似乎回到了當年的場景,突然他的手指扣動,喬小凡覺得一股力量將她提了起來,直嗖嗖的竄到了羽衣的身邊,她的腦袋一下子撞在了床榻上的靠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