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親眼看到自己的親人,朋友,愛人,被邪魔殺死的場景,那些場麵就像是不斷循環播放的畫麵,一直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現在他們隻求那些人的死亡,能夠死的有些價值。
喬小凡看著原本喜歡說話的水月,就像是變成了啞巴,他的手上還沾著鮮血,目光有些呆滯,神情黯淡。
他是個醫生,在戰爭中,要麵對的除了死亡還是死亡。
他見證很多人的傷痛,死亡,他內心的煎熬比任何人都大。
“時間不多了,我們該抓緊了。”
查威爾看著喬小凡,他的眼神中果真透露著焦灼,他微微搖晃了一下,突然身子一斜一頭朝下栽下去。
好在斯伯傑斯就在身邊,伸手將他摟在懷裏。
“爸!”
他驚恐不安的大叫著。
這個時候他們費盡了心機和力氣,就是為了將他救出來,若是死了,那麼死的那些人類不也是白死了嘛。
大家紛紛扭頭看向巴亞,或許是藥效的時間過了,或許是巴亞根本就沒有給解藥,給的是毒藥。
巴亞的嘴巴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武道給堵起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武道似乎特別的討厭她。
次仁將巫婆的手,用他們有法力的繩子捆在身後,確保她自己打不開。
巴亞就像是一隻等待被屠宰的小豬,隻不過眼神不是驚恐,而是竊喜。看到查威爾暈過去,她的神情就全都變了,不知道等這一刻,她等待了多久。
斯伯傑斯上前將她的嘴巴撬開,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憤恨的說,“你對我爸到底做了什麼手腳,如果還不給出解藥,到時候我們都要死在這裏。你……也不會例外,剛才如果不是我們,你都死過一次了。”
巴亞那不滿皺紋的老臉,象征性的抽了幾下,笑容雖然有,但是更像是爬滿皺子的抹布。
“是,所以我剛才給王了解藥,難道誠意不夠嗎?倒是你們一直這樣捆綁著我,我真是有種‘卸磨殺驢’的感覺。”
就在斯伯傑斯還跟巴亞爭執的時候,查威爾已經昏迷過去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喬小凡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時間來不及,這有好幾種解釋。
每一種解釋,似乎都說的過去。
如果是怕羽衣追來,那麼的確是時間不夠用了。如果是說她身上帶著鑰匙,這片黑色岩石在等待,那也是有可能的。
喬小凡走到水月身邊,拉住他的手,那雙沾滿鮮血的手。
一定有很多人死在他的眼前吧,這雙手光是為了給傷者包紮就已經沾滿了鮮血了,不要說他還要自己保護自己奮力殺敵。
水月抬頭看了喬小凡一眼,目光中泛起了點點瑩光,“小凡……小凡……”他突然特別委屈一樣,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身子不停的顫抖著。
喬小凡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伸手掏出自己的手帕,遞到他的手裏,“水月你要堅強,人生來本來就會死的。隻不過又些人死的平庸,有些人死的其所,生死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我們能夠左右的隻是選擇以自己的力量,盡量做自己的事情。”
水月點點頭,拿著手帕擦了擦眼睛。
“我們沒有時間哀傷,先帶大家離開這裏最重要。”
喬小凡拉著水月來到查威爾身邊,他躺在次仁的懷裏,雙唇已經合上,看起來似乎已經死亡。
“我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兒,現在查威爾絕對不可以死。”
喬小凡不喜歡邪魔,但是卻也不得不將查威爾救過來。
“哈哈哈……哈哈哈……”巴亞的笑聲顯得非常可怕,她看著試圖通過水月的力量來挽救查威爾的喬小凡,似乎像是看到了一個大笑話,“沒用的,隻有我才有解藥,你們別白費力氣了。如果吃錯一點兒,他死了可不是我害得。”
喬小凡扣動手指,巴亞的嘴巴,猛然閉上,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最討厭有些人拿著一些事情要挾人,巴亞,我可以告訴你,就算是查威爾死了,今天羽衣的夢也被打破了。我們一定會離開,斯伯傑斯一定會拿到他想要的,而你……一定會死亡。”
說著她扣動手指,一束白色的光穿過人群,直往巴亞那邊投去。
“小凡!”斯伯傑斯站起身來,他嚇壞了,似乎比巴亞還驚恐,一雙眼睛略顯的驚慌失措地看著喬小凡,看著她投射出的光束,直直的投向巴亞。
就在巴亞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光束突然消失了,斯伯傑斯的黑色光束,緊緊的將那白色光束包裹,光束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