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燃起的濃煙將那群風惡鷲熏得飛開老遠,陳平將陳翠蓮放進院中的馬車裏,在她的身邊放下兩張銀票,然後便喚出飛劍直衝雲霄。有了車夫留下的那張地圖,他就可以按照大致的山川河流方位確定飛行的方向。一路飛飛停停、風餐露宿,大半月之後,總算能看見淮安城的城郭。他選了個靠近西門的山坳落下,簡單收拾了一下,便直奔藥鋪而去。
天色已至午後,濟安堂門口有些清靜。陳平跨進堂內,看見張陽正拄著臉打著瞌睡。他輕步走到櫃台前猛敲幾下桌麵,然後故意壓低嗓門喝道:“張陽,又在偷懶!”
張陽身子一驚,跳立起來,他擦了一下口水連忙回道:“掌櫃,我沒……啊? 你是?!”
陳平哈哈一笑將包袱丟在桌麵上回道:“怎麼?離別幾日,張兄就不認識小弟了?”
張陽揉揉眼睛,一臉的難以相信地上下打量著陳平,最後才不得不相信眼前之人正是失蹤了小半年的陳平,他目瞪口呆地問道:“陳……陳平!你還活著?”
這下輪到陳平一臉迷糊,他反問道:“我一直活著啊,誰告訴你我死了?”
張陽搖晃著碩大的腦袋喃喃說道:“金家派人過來和掌櫃說過,你在送貢品的路上出了意外,掉下山崖了,生死未知,後來他們又派人去尋過你,也沒找到,所以我才以為你已經死了。”
“哈哈!那是小弟我命大,被半山腰上的樹枝掛住了,後麵被一位進山打獵的獵戶看到救下,這才撿回半條小命。我養好了傷也就趕緊回來報平安了。對了,何掌櫃人呢?”陳平打著哈哈蒙混過去,想起要和掌櫃告辭,就四處張望了一圈。
“大概在後院,為兄帶你過去!”張陽熱情地拿起陳平的背囊就要往後院走。
“張哥,前鋪得有人看著,還是我自己去吧!”
“嗯!這樣也好!”張陽抓抓腦袋又將背囊還了回去。
陳平伸手接好,微笑點點頭直奔後院而去。
後院的地麵上擺滿了各種晾曬的草藥,何掌櫃正蹲在地上從簸箕裏挑出各種雜物。
“何前輩,晚輩回來了!”
“嗯!回來就好!”何掌櫃頭也不抬淡淡回了一句,然後繼續挑選雜物。
“我……”陳平一時間被何掌櫃那平淡的態度驚到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想了想繼續說,“晚輩這次命大,躲過一劫,因此想向你請辭,回去老家給我師父報個平安。”
“你不必回去了,你師父說出趟遠門,估計三五年都不會回,你就不用回油鬆村了。這裏有一封信,是他臨走時交給我的,說是等你回來的時候交給你。”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遞了過去。
陳平接過信封撕開後抖落出信紙,熟悉的筆跡很快躍然在眼前。
“吾徒陳平,為師外出雲遊四海,不知所需年月。油鬆舊居已為落石所毀,你可長居濟安堂,若是有更好去處,也可前往。若能尋得仙緣,大可一試,不必為你我師徒名分所累,拜入他門也無不可。”
陳平看完短信,內心一陣迷茫,他原打算辭別何掌櫃就返回油鬆村,可現在師父已經外出雲遊,他一下有些不知該往哪裏去。他想起金胖子幾人,連忙又向問道:“何前輩可知金家的幾人後來如何?”
“金公子幾人都安然無恙,據說還有幾人留在了天清門,具體經過老夫也不清楚,你不如直接去金家詳問。”何掌櫃挑出一塊雜土扔在不遠處的碎石堆裏。
“晚輩謝過何前輩!多謝前輩之前收留之恩,今日去後,恐難再回,望前輩多多保重!”陳平躬身恭敬回道。
“嗯!去吧!”何掌櫃難得抬起頭,一臉微笑地望著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