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也奇怪,一身紅色水緞旗袍,連繡鞋也是紅色的。頭發很長,披散著。”馮小小詳細描述。
這麼一聽,桃三月覺著這女鬼的恐怖氣息還真夠濃鬱,難怪兩個損友至今不敢開電腦。這麼說來,自己在鳳棲山遇到女鬼應該就是這隻了。
怪事?那女鬼明知道自己降魔咒下無生魂,幹嘛還對自己死纏爛打?
不要她的鬼命了?桃三月想破了頭也想不透其中的緣由。
不過,聽兩個損友的形容那女鬼的裝扮,應該是很多年前的人了。而這家旅店又是程家的鬼屋老宅,這麼一聯係,那女人肯定和程家有聯係。
桃三月想了想,拿著背包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桃三月又返回來,把桌子上的白冰露的骨灰裝到背包裏。
旅店的老板娘時而詭異,保不齊趁自己不在到自己房間裏亂翻東西。目前白冰露骨灰的身價已經穩穩超過自己這個大活人,看在錢的麵子上,她有責任保護好自己的經濟來源。
出門的時候,桃三月發現,老板看著自己的眼神,幾乎難以用詭異來形容了,那複雜的眼神,毒辣而憎恨。
桃三月氣得邊走邊罵,“波婦,簡直不可理喻。”
又來到上次吃飯的早餐店,桃三月叫了幾樣清淡的開胃小菜。
這個時間來吃飯的人並不多,上菜的是個年過五十的大叔,在店裏既是老板也是服務員。
趁著老板上菜的功夫,桃三月搭上話茬。
“大叔,這鎮上是不是有戶姓程的人家?”
大叔剛好上完菜,反正店裏也沒什麼生意,便也樂嗬坐下陪桃三月聊天。
“小姑娘,我看你是外鄉人吧。”小鎮不大,很容易就能看出來誰是外麵來的,“要說這鎮上的程家,那可是個大戶。聽說,過去整個鎮子都是程家的,後來家境敗了,房子和地都賣了出去,清末的時候,便隻剩幾處老宅了。”
“聽說其中一處老宅改建成旅店了?”桃三月問。
大叔一愣,頓了一會兒,看周圍沒人,便神秘地對桃三月講:“可不是麼。要說這程家的的老宅,那可有些年頭了。你想啊,他們家清末才敗落,這麼一算,老宅至少也上百年了。可惜,房子是木頭的,時間一長,風吹日曬雨淋,難免會受潮生蟲……”
桃三月耐著性子聽大叔繪聲繪色地鋪墊,有心打斷他,又怕他不樂意,沒辦法,桃三月盡量讓自己麵帶微笑,看大叔唾沫星子橫飛。
終於,二十五分鍾後,大叔講到了重點。
“凡是老物,經過的時間久了,都邪性。程家那老房子,就鬧鬼!”大叔尤其加重了鬼子的發音,似乎在盡力渲染恐怖氣氛。
桃三月睜大了眼睛,裝作很害怕,又很好奇的模樣。
“怎麼還能鬧鬼呢?”桃三月‘好奇’地問。
大叔很有成就頗得意地喝了口水潤潤嗓子,“大家都說,那女鬼是老程家的一個姑娘,不知道為什麼冤死了,所以人死了,魂還鬧騰。”
“那她鬧騰多少年了?”
“這就沒人知道了,反正我打小知道程家老宅,就知道鬧鬼的事。”
桃三月回旅店的途中,買了鉛筆和素描本。
憑著記憶裏女鬼的長相,桃三月畫出了她的肖像,用手機拍好後,傳給唐無雙和馮小小。
小的時候,桃三月就喜歡寫寫畫畫,那時候的她還是比較正常的,和其他女孩一樣有著浪漫的情懷,如果不是這該死的家族使命,她現在或許是畫家,或許是醫生,或許是工程師,反正不是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
桃三月又忍不住開始抱怨這命運了。
轉念一想,比她幸運的人,有很多,比她不幸的人,也有很多,所以啊,自己也就沒什麼可再三抱怨的。
桃三月就是仰仗她超強的自我催眠能力,才能讓自己始終屹立在生活的刀尖。
手機簡短的鈴聲響起。
打開短信,果然,唐無雙和馮小小都給出了肯定的答複,就是她!那個始終都陰魂不散的陰魂!桃三月恨恨地咬牙,今晚,就讓你魂飛魄散!
桃三月把素描紙裁成等大小的長方形,作為符咒。
她是自學成才的孩子,沒人告訴她道士該會的法訣,除了降魔咒,她還不會別的。就連製作簡單的符咒,她都要準備好雙麵膠。不然,怎麼把符咒貼到實物上?
誰說道士可以飛天遁地,想隱身就隱身?想變大就變大想變小就變小?施個符咒念個急急如律令,那符咒就像箭一樣直射出去,還能粘得牢牢的,任憑風吹日曬雨淋不掉漆不掉色?
她桃三月是絕對不信的。至少,她還需要雙麵膠。
桃三月恨恨地把雙麵膠貼在降魔咒的背麵,內心期待有一天,它也能疾飛出去,千裏之外取人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