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本,將死之人的日記。
在我翻開日記的第三秒後,我突然意識到這個事實。
第一頁的紙上赫然有著,用0.5毫米黑色圓珠筆寫下的五個大字——“我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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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啊,時間過的可真快。一晃眼之間,你們都要進行高考體檢了。”
因為一些不可抗因素,今年的高考體檢提前了。
在高三下學期剛開學時,各地高中陸陸續續開始組織高三學生前往醫院體檢。
我們班的班主任曹家民,在副班主任管著英語早讀的時候闖入教室,帶著領導發下來的通知,向我們感慨道。
明明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中年大叔了,班主任卻總是像一個二十多的年輕小夥兒,有著一股子白癡般的衝勁。
不過,包括我在內的大部分同學,都在由衷感謝班主任的通知。
“那,曹老師,八班什麼時候去體檢?”
被別人粗暴的打斷自己正在進行的聽寫,英語老師宋文娟,略有不快的皺了皺眉頭。
在意識到是班主任後,英語老師又調整好表情,看向班主任問道。
“啊哈哈,第二節課下課。”
班主任站在門口尷尬的笑著,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之處,同時察覺到了同學們低下的頭顱,看不到的期待眼神。
班主任,加油!再和英語老師聊一會兒,將早讀拖過去,這樣就不用聽寫了!!!
“曹老師,還有什麼話要和同學們講嗎?我聽寫還沒報完,有什麼事,等吃過早飯回來再講吧。”
不出意外的,英語老師開始攆班主任走了。
同學們期待的目光或多或少的彙聚在班主任身上,期待他再拖延幾分鍾。
“啊,沒有了。吃完飯早點回教室,我通知一下就行了。”
班主任在大家怨念的目光下,和整齊的歎氣聲中逃走了。
我猜,他一定是提前去食堂,和小學生一起吃早飯了。
英語老師輕笑幾聲,繼續報著她那和教科書上的音標,讀音不一樣的聽寫。
即使是我,在英語老師那個的發音,和經常看錯單詞的眼神下,也沒有百分百拿一百分的把握。
“戳戳……”
我的同桌尤夏在用她的手肘戳我,平常幾乎沒有交流的我們,隻有在這種時候,她會主動向我求助。
尤夏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家夥,她這麼做,主要還是因為英語老師那操蛋的發音。
認真聽還是能根據最近學習的英語單詞猜出來的,但尤夏的耳朵好像出過什麼問題,再加上她莫名其妙的勝負欲,不,應該說是想拿第一的念頭。
所以班級裏萬年老三的我,才會被她求助。
讓我看看,這一次她往我的桌洞裏塞了什麼零食?
這可不是我主動要的,是她出於自己的自尊心主動給的,我從來沒有吃過她給的零食。
我隻是沒有拒絕她,因為我不想和她多說哪怕一句話。
我對尤夏的討厭,其實非常的無理取鬧,是一種遷怒。
尤夏的父母對她很好,從小和奶奶生活的我,十分的嫉妒她,甚至這份嫉妒演化成了厭惡。
我知道我的行為是錯誤,我不應該這麼做的,尤夏她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