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級警司就有些謹慎起來,他心裏清楚,這次出警是沒有走什麼程序的,僅僅就是聽從王所的安排。他也知道,這些問題不好回答,可眼下有些羞刀難以入鞘,就隻能硬撐著,冷哼一聲,
“哼!不歸你管的你就別管,不想多事的話就給我老實待著,”
他發現對方幾人的穿著和氣度都有些不一般,心裏就決定,盡量不同幾人計較,說話也就留了點餘地。
他覺得他表達的很清楚了,我不計較你們坐著,也別問那麼多,大家配合一下,我也不會多事的。
可王一平卻不這麼想,什麼叫不想多事?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從來都隻有我威脅別人的份,小子,你這是要自找麻煩啊!
王某人心底的小火苗就化為熊熊大火,騰的站起身子,走到二級警司身前,一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一邊伸出手指戳著對方胸前的警號,
“你執行的什麼公務?報上姓名、單位...不說是吧?警號23549,看來我得給牛剛遠打電話,有必要整頓一下警察隊伍的作風問題...”
不光落了自己的麵子,還影響了自家的生意,王一平的憤怒就可想而知了。
叫你踹門,叫你威脅我,叫你不說話...指頭間很用力,戳得二級警司連連後退。
王某人戳人的指法也是有名堂的,雖然疼痛感不是很強烈,但每一指都恰到好處的讓人憋著一口氣,說不出話來。
眾人看到的就是他戳一下,二級警司退一步,戳一下又退一步,被戳的人似乎還不敢說話。
一邊戳一邊掏出電話,
“喂,牛局啊,我王一平...”
聽到對方說給牛剛遠打電話,二級警司就打算不同他糾纏了,牛剛遠是市局負責警風的副局長,沒有哪個警察願意被他找上的。
警司被戳得胸口悶痛,可又說不出語來,想躲也躲不開,這種被羞辱的憋屈才是最難受的。
待到對方打通電話報出名字,心裏就一激靈,王一平,這可是局裏掛了號的“一慣有理”啊,望向高大的年輕人,就將眼前人與局裏的傳言對上號了,今天是出門沒看黃曆,我他碼怎麼就遇上他了呢?
局裏的傳言可能有些誇大,但所裏發生的事卻是被說得有板有眼,王所長的慘像也是有不少人親眼目睹的。
二級警司可不想引火上身,這種棘手人物,能不招惹還是不要招惹。警司也聽過同事私下對此人的評論,能講道理,但前提是你得讓他有麵子。
很多時候,男人都把麵子看得比天大,特別是年輕的領導幹部。二級警司心中就有了取舍,不就是要麵子嗎?我給你補上啊,至於自己的麵子,晦,識時務者為俊傑,怎能同領導相比呢?
意識主導身體,可能是強烈意願引發的生物電流激起了身體的潛能,電光火石之間,雙手合住了王一平握著電話的手。
王一平也被他的動作搞得一愣,警察的反應都這麼快嗎?但你想幹嘛呢?戳人的指頭就停了下來。
二級警司喘了一囗氣,雙手緊緊合攏,出其不意、很大膽的替他壓斷了電話,
“王...王局,誤會,誤會...”
隨著一口濁氣吐出,說話也就順暢起來,
“不是不認識你嗎?早知道你在這兒,肯定是不會來打擾的,你看,一點小誤會,就不用給牛局打電話了吧?你這麼大的領導肯定不會同普通小兵計較的...我們馬上就走”
雖然沒有點頭哈腰,目光中卻滿是乞求。
王一平打量著眼前的二級警司,暗暗點頭。小夥子是個通透的人,也是個會說話的主兒。你看,不是不認識你嗎?聽到你的名字我們立馬就放低了姿態,這不顯得領導你更有麵子?
王某人得了麵子,也就不打算同他計較。他反倒是有些欣賞此人,大膽的替他掛斷了電話,雖然有些冒失,換位思考,確實是應對的好方法,在事情沒說開之前,不就留了許多餘地?要是被牛局知道了,挨頓批是少不了的,最後還不得灰溜溜的離開?如此看來,也是個人才呀。
二級警司既然有了明智的決定,就想早點離開,一邊帶人向門口退去,一邊對著房間內幾個男人笑了笑,
“那個,王局,打擾了啊,嗬嗬,你們繼續玩...”
“等一下,給我說說怎麼回事...”王某人雖然不同他計較,可也想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冤有頭債有主,他得找到債主才好算賬。
門口警察在知道對方是誰時,就已經退到了門外,等是不可能等的,一溜煙的就跑去報信了。
二級警司卻不得不等一下,邁向門口的腳步就被生生頓住了。
心裏默默的說了句,王所,對不住了啊,不是兄弟不講義氣,我隻是實話實說,
“這個...紅玫瑰從開業就一直沒同所裏溝通過,王所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對上別人,這話是不可能說的,但對上王一平,二級警司還是很坦誠。本就是事實,瞞不了人的,也沒必要去擔這份責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