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生氣傷了身子(1 / 2)

秦媔惶惶不安,將身子壓低,“娘娘請不要為小女大費周章,小女是被棄之身,實不敢受。”

皇後懶懶的擺手,“過去的事,何必耿耿於懷。女子不過皆是受父兄恩惠,受父兄牽連。沒你什麼事!大家心裏門兒清。”

她不語,不過三兩日的功夫,各宮隨扈已整裝待發,秦媔也在這時見著了皇帝,她看他很是有精神,不像是需要攝政之人。

皇帝的目光也隨之下來,看見她看他,可能是想不起自己宮中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妃嬪,靜靜的望著她攏上前。

“臨安侯之女秦氏,叩見陛下。”

皇帝恍然點點頭,“你便是南安王妃?”

皇帝問得如此直白,讓秦媔錯愕,不知該怎麼回答。皇後笑道:“陛下,那是前塵往事了。”

皇帝點點頭道:“可惜不能再續前緣,隻怕攝政王恨你得緊。”

秦媔雖然知道這不過是事實,不過從別人口中說出也讓她心中揪了揪,隻低垂著腦袋。

皇帝也不再說什麼,緩緩邁步從她身邊經過,一股惱人的龍涎香幽幽鑽進她的鼻子,她死死抵住唇,才讓自己沒吐出來。

慌忙抬頭看,各人都忙於自己差使,幸好沒人察覺。

帝後同驅,秦媔被憐司安置在另一張馬車上,好在她一人,隔著很多錦衣衛、禁軍,幾乎看不見帝後的騎輦。

在車上結結實實的打了好幾個嘔,搴著紗窗往外一看,連綿的山像是新潑的濃墨,在天邊相接處暈染開來,與那天光融成一色。

伺候她的小宮女在馬車前隨行,見她撩窗而望,麵上的線條被晨光照得柔和,有一種寂靜的美。

她轉眼望去,遠處一人騎著高頭大馬,晨光曆曆,將那身影照出了一片明媚,是他。

忙將簾子放下,良久聽得馬蹄聲近了,那溫潤的嗓音開口:“小娘子可煮了茶,早起忙著趕路,有些口渴。”

秦媔不知道他的意思,不是說怕人家知道他的軟肋麼?怎麼突然說要討茶吃。不過轉念一想,不過是一盅茶,怎麼會牽扯那些,旋即朝外麵的小宮女吩咐:“你進來端碗茶給王爺。”

周時勳本想著不說請他上車去坐,起碼會將簾子揭開,讓他看一看,解一解這相思之苦。不想是個硬心腸,竟這樣將他打發了。

他一連吃了三盅,連車上的人都以為他真是趕急了口渴,她那聲音是溪水潺潺,好聽得一圈一圈撞進他的胸膛。

“王爺怎麼不坐馬車?”

他正低頭輕呷著茶,聽見紗窗裏傳出的聲音,正愣了片刻,含笑著答道:“陛下在前,我豈敢安逸。”

秦媔雖是閨閣女兒,但清楚當今是篡位而來,自然少不得多謹慎些。

“能者多勞,王爺辛苦了。”

她聽得他似乎輕笑了一聲,馬蹄聲漸漸行遠,才將紗窗撩起去看。那清俊消瘦的背影在目光中越來越遠,最後看不見。

她轉過眼來才看見那小宮女正望著她,兩人目光相撞,她便避開了,像是被窺見秘密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