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冕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情緒波動太大,她有種心力交瘁之感。
醒來後得第一件事就是把狗男人送的所有東西整理打包,叫快遞上門,趕緊寄走,看著都晦氣。
半小時後門鈴響起,宋冕以為是快遞小哥,沒想到是魏如風。
宋冕素麵朝天,滿臉都是宿醉後的憔悴。
“你怎麼來了?”
“不放心,來看看你。”魏如風舉起手裏的袋子,“我給你帶了小餛飩。”
宋冕正好餓了。
玄關處一個大箱子,裏麵都是蘇鬱文送的東西,一條鑽石手鏈,一雙高跟鞋,一台老式留聲機,還有一些衣服。
“這些……是垃圾嗎?”
“嗯。”宋冕不想多說。
小餛飩熱乎乎的,鮮香可口。
“昨晚的事沒鬧大吧?”宋冕邊吃邊問道。
“沒有,瑟琳娜處理的很好。”
“那就好。”
魏如風走的早,他隻知道她喝多了,不知道後麵還有蘇鬱文的事。
“對了,我有一個朋友,幹攝影的,我準備讓他給你拍幾組物料。”
“什麼用途呢?”
“沒什麼用途,就是網絡營銷嘛,我這朋友挺會拍男人的,肯定能拍出點不一樣的感覺出來。”
如風點頭,“我最近都在北京,約個時間就行。”
門鈴又響了,這次應該是快遞小哥上門了。
宋冕光腳跑過去,門外站著蘇鬱文。
門裏門外兩個男人四目相對。
“你來幹什麼?”宋冕皺眉。
“我們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宋冕關門被蘇鬱文伸手擋住。
魏如風看出不對勁,他走近低聲詢問宋冕怎麼回事。
宋冕不想把魏如風摻和進來,蘇鬱文態度又很強硬。
“如風,你等我一會,我跟出去一下。”
宋冕先行離開,蘇鬱文看了魏如風一眼跟著離去。
小區的地下停車場,宋冕走到車前才想起沒帶車鑰匙,她靠在車前說:“就在這談吧。”
蘇鬱文還沒有經曆過這麼被動的時刻。
“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對,對不起。”
“行,知道了。”她點頭,“走了。”
蘇鬱文拉住她。
“宋冕……”
“你道歉我接受,但我不會原諒你,就像你也不會改一樣。你逢場作戲,我裝聾作啞,天下太平。”宋冕拂開他的手,“但我做不到,你也知道我做不到。你抱著僥幸心理,想著萬一沒被我發現呢?萬一我妥協了呢?萬一我隻是小打小鬧一場呢?”
“你道歉並不是因為你不忠,而是你的不忠恰好被我發現了,你覺得我會不依不饒,所以不得不道歉。”
“你冷漠,自我,爛交,眾星捧月的生活讓你覺得人性如此不必大驚小怪。但是蘇鬱文,你真的愛過別人嗎?又有人真的愛過你嗎?或許,你已經自大到覺得自己不需要被愛。”
“我一直在想你和楚韻那麼深刻的感情怎麼就走到末路了呢?現在我明白了,是因為你這個人不識好歹,不懂得珍惜。”
“很多年以前,聖誕節,星光天地門口,我看到你們在吵架。你們約好一起看電影,你遲到了,她站在雪裏等了一個小時,你隨手買下了一地攤的玫瑰花哄她,她哭著原諒了你。”
彼時,十八歲的宋冕坐在溫暖的咖啡店裏目睹了一切,隔著玻璃,隔著大雪,隔著來往的行人。
他在笑她在鬧,她是旁觀者。
“你心心念念耿耿於懷這麼多年的感情,你真的放下了嗎?”
蘇鬱文大夢方醒,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麼。
大都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宋冕深深望著他,她想再說些什麼,可說什麼都是徒勞。
她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頸,在他肩頭留下兩滴眼淚,而他渾然不覺。
最終,她親吻了他的側臉,退出了他的生活。
宋冕回來後就把自己鎖進臥室,魏如風好像明白了些什麼,而他什麼都做不了。
四季輪轉,轉眼又是冬天。
過了今天,宋冕正式步入三十歲“剩女”行列。
最近宋母像突然打通任督二脈,在給宋冕張羅相親這事上像著了魔一樣,誰勸都不聽。
至於宋晟言,宋母已經放棄了。
宋冕的生活裏複活了另一個角色——許妮,許妮跟她是大學同學,在美國一起合租,後來嫁給了法國人,離婚後又回到了國內。
剛回來沒工作順理成章的投奔了宋冕,在她公司做了公關經理。
自從許妮回來,宋冕的生活可謂是相當豐富多彩,她是個閑不住的人,社交能力一流,會吃會玩還特有品味,每次都能搞出點新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