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小雨輕飄飄的落下,徐徐吹來的清風將柳枝吹的左右搖晃。瞧著就是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麵。

沙沙的筆聲突然響起,一隻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不停的在畫板描繪著。似乎這雨並不會影響他繪畫的進度。少年人清瘦纖細的背影在細雨微風中顯得格外美好,青春洋溢,生機勃勃。

“白牧,下雨了,老師讓集合了。”一道悠揚的聲音傳來。少年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馬上就來。”又接著繼續完成未完的畫作,隻見畫本上畫著一片盛開在湖泊中心的梨花樹。明明是毫不相幹的兩樣事物,卻被畫在了一處,竟也絲毫不顯違和。

片刻後,白牧收起畫具,站起來拍拍沾了塵土的衣服起身往隊伍裏走去。風時不時吹起少年特意蓄起的頭發,俊秀疏朗的麵龐上有一顆生在右眼角旁的紅痣,倒平添了幾分豔色。

坐在回校的大巴上,白牧罕見的睡了過去,夢裏總是有看不到盡頭的梨花樹,白茫茫的一片,怎麼也走不到盡頭,腳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掉下的青色湖泊,還有一個怎麼也看不清麵容的雪青色身影,辨不清性別。

“滴滴”汽車的喇叭聲喚醒了尚且處在夢中的白牧。坐起緩了一會兒,回神後便跟著人流下車,等待老師點完人後放學回家。

社團老師大著嗓門一個一個的點名,喊到的聲音此起彼伏。正是17歲的年紀,平日裏除了上課就是刷題,好不容易趁著社團活動出來放鬆放鬆,這會活動結束倒都是生出些不舍的情緒來。

有人突然問道“楊老師,這次活動結束後是不是就不會再進行培訓了。”老楊摸了摸半禿頂的頭發,慈愛的看著學生們點了點頭“雖然社團活動結束了,但是未來準備藝考的你們,依然可以在閑暇之餘來社團教室練習。”聽到這番話,眾人不由得歡呼起來。

老楊說罷,揮了揮手“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該回家的回家,該回宿舍的回宿舍,好不容易遇個周五,提前放學,舍不得啥呢。有啥事,也可以來找我,老頭子我一直都在呢,記住了沒。”大家的聲音此刻倒是顯得格外整齊“記住了”,緊接著便一哄而散,偶爾又調皮的邊跑邊喊著“老楊再見”,惹得老楊笑罵道“沒大沒小。”

白牧抱著畫板和三兩個同學一道往回走,偶爾看一下時間再閑聊上幾句,很快便到家了。白牧家是一個一層半的自建房,青藍搭配的色調看起來沉穩又雅致。或許是家人長期不在的緣故,家裏總是顯得缺乏人氣,冷清又孤寂。白牧似是早已習慣於這樣的生活,將畫板放到桌上後,徑直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水喝了幾口便放下了。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6:00了,該去練舞了。

白牧受父母親影響,從小就開始畫畫古典舞換著練。即使他們後來因為事業而全世界奔波,不能陪在他的身邊時,也絲毫未影響他每日毫不懈怠的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