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贏了——我自願加入全球防禦中心。”
沈存說著，在“自願”這兩個字眼上加重了語氣。
“哦喲……不錯不錯，你的就職通知很快就會下達——對了，這是你的體檢報告。”
“體檢？實驗還差不多吧……”
沈存看到“實驗報告”四個大字後，臉一下就沉了。
“……癌細胞的擴散程度是目標初步檢測時的三倍……”
“果然麼，是這樣的啊。”
他看向沈理，發現沈理已經走出實驗室，熾亮的燈光下，沈理的倒影越來越長，直至突兀地消失不見。
沈存抬起頭，發覺是門被關上了。
“這家夥……可真是讓人——不爽啊！”
明亮的光耀下，沈存握住報告單的背麵，就要往白色實驗服的外衣兜裏塞，卻發現手感不對——
金屬類的硬物。
他猜測著，將報告翻轉到背麵 ，進行探查：
一張黑金色的卡片被粘貼在上麵。
卡片是龍首的圖案，他一取下這張卡片，在手裏攥了攥，感受了一下。不出所料，是金屬的質感，便想到是什麼身份證明的。
“不懷好意的家夥啊……阿理他，真的還好嗎？”
沈存歎息一聲，將卡片收進自己的白褲袋，向實驗外走去。
來到走廊，他發現武裝人員並未隨著沈理的離開而有什麼撤離的意思，反倒個個表情古怪，齊刷刷地看向沈存，好像是在看什麼新奇物種。
沈存不明所以，就要往未知的四周探索，不料在他對麵的武裝人員中一名當領頭的把他攔住了。
“抱歉，沒有先知的命令，不得擅自離開。”
領頭的人說。
“……哦，是麼……你等等——喏。”
沈存總算明白了那張卡片的用處，將其抽了出來，翻到龍首圖案的那一麵，在領頭者的麵前晃了晃——
“那麼，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這……當然可以，先生。”
“對了，我對這裏還不熟悉，你能幫我個忙嗎？”
“先生……您說吧。”
“帶我四處轉轉，順便為我介紹一下這個地方。”
“這恐怕不太——”
“嗯？”
沈存朝他揚了揚手中的卡片。
“呃……遵命！”
……
在其餘武裝人員幸災樂禍的目光下，領頭者的表情跟吃了蒼蠅似的，小心翼翼地跟在了沈存的後頭，同他瞎逛著。
“你姓什麼——帝國語說得那麼好。不過我看你這麵孔，應該不是帝國的人吧？”
走到一處軍備處標牌的房間門外，沈存就突然頓住了腳步，冷不丁地用王國語問道。
“彼得羅夫——我是北聯邦人。”
那人趕忙回道。
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自己被套話了。
“哦，是嗎？為什麼要加入這裏呢——是因為這裏的傭金高嗎？”
沈存改用北聯邦語，說。
“不是——我是自願的。”
“自願……你自願的？！”
沈存大聲說。
“先生，你對我們GDC可能有一些誤解……”
“誤解嗎？或許吧……誰知道呢？”
沈存輕輕把玩手中的卡片，回答道，仿佛是囈語一般。
自那一次談話之後，他們就放緩了腳步，一步一步，慢慢地向走廊的盡頭走去。直到藍幽的光亮進入他們的視線，他們才停下了這漫長的路途。
“這是……什麼？”
視線捕捉到的匪夷所思的東西，讓沈存瞪大了雙眼：
藍黑色調的儲存室，裏邊擺放著各種精密設備和殺傷武器。
而在那些器物之中，最為顯眼和引人矚目的，當屬那百米左右如天柱般向上挺起的人形裝甲。
晦澀的紋路，龐大的身軀，發光的塗層，無不彰顯著人類為鍛造出它這一戰爭傑作所付出的偉力——
“西昆”，正是它的代號。
像它這樣的智能裝甲，GDC還有三台。
……
“無可奉告。”
彼得羅夫搖搖頭，回應了沈存。
“果然麼……正是因為仰仗著它——所以才會那麼做，”沈存歎氣，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人類所持有的力量已經達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可是你告訴我，你們——持有這份力量的家夥，究竟是會成為它的主人，還是將會成為它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