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東頭的周炳貴家,老伴兒周王氏已在燒鍋做飯,盤坐在熱炕上的周炳貴叼著旱煙袋,笑眯眯的陪著2歲多的孫女兒玩耍。又懷有身孕的兒媳劉玉蘭,在幫著婆婆打下手。
聽見外邊院門響,不一會兒門簾一掀,是在鎮上學醫的兒子回來了。兒子名叫周正,12歲開始跟著師父張興瑞學中醫,如今還在跟著師父學習。
一家人吃完飯閑聊了幾句就收拾著都歇了。冬季裏天黑的早,冬閑的人們也歇息的早,整個村子漸漸的安靜下來。遠處傳來零星的幾聲狗叫反而給村莊的夜晚平添了幾分靜謐。
一顆珠子在夜幕的掩護下,緩緩的出現在村子的上空。它停頓了一下,像是在觀察又像是在掃描。悄然滑向一戶人家的上方,無聲無息的穿過屋頂,幻化成虛影,慢慢沒入炕上孕婦的肚子裏。
老周被裹挾而來的靈魂,感覺到了一絲暖意。珠子環繞在靈魂旁邊,有節奏的收縮膨脹,像是在呼吸。伴隨著它恍若呼吸的節奏,靈魂空間內逐漸產生了潮汐般的波動。
如煙如霧的靈魂,隨著波動往中間聚攏凝實,很快就收縮成了一個小米粒大的璀璨晶體,開始跟著珠子的節奏律動。炕上孕婦的呼吸頻率也逐漸開始同步,從這一天起孕婦的睡眠質量越來越好,身體也被緩慢的強化。
周炳貴有個心病,他家已經四代獨苗單傳,兒子頭一胎給他生了個孫女兒,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有點著急,生怕又是個獨苗。
前些天老伴兒告訴他兒媳有了身孕,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事,一家五口除了兩歲的小妮子,又有誰能真的不在乎。
在一家人的心事重重裏,眼看到了年根兒。這兵荒馬亂的年月,除了漢奸大操大辦的過年,好人家都沒那心思。打發周正去把師父接過來,一家人湊合著過了個年。
翻過年眼看著就開了春,周炳貴找村裏勞力多的家庭,雇了三個人,四人一起把家裏的二十畝地整好。播完種地裏剛出苗,就下了一場及時雨。
進了五月,兒媳婦眼看就要生了,提前把接生婆請到家裏好吃好喝招待著。
那邊剛開始喊疼,婆婆就趕緊帶著妮子去燒水,就剩父子兩個家鵝似的抻個脖子,不錯眼的盯著產房的門。12點剛過,這邊婆婆才燒好了水,那邊產房的門就打開了。
接生婆抱著個白白胖胖的娃娃,嘹亮的大嗓門吆喝著出了產房:“恭喜恭喜是個小子,八斤的大胖小子~”。
周炳貴接過孩子,看到了小JJ,才徹底的放了心。他笑的合不攏嘴,看著懷裏的大胖小子咧著個無齒的嘴巴朝著他樂,嚇的一個哆嗦差點把孩子扔出去。
還是產婆有經驗,拎著的兩條腿倒提起來,對著屁股打了兩巴掌,孩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才正常嘛。
1938年的5月,老周出生了,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