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元年九月,秋高氣爽,京城上空萬裏無雲。碧藍藍的天空,已經能看到成群的鳥兒往南邊飛去。
泰和帝薑善禦登基後通過鐵腕手段,撥亂反正,使得朝局能從先帝晚年的奪嫡之亂中走出來。朝局安穩,邊疆穩定,民間也一片欣欣向榮之景。
此時,後宮也傳出好消息,皇後娘娘崔雪霏懷孕三月有餘。皇後賢德,親向皇上太後諫言,國嗣乃國本,如今宮中能伺候皇上的嬪妃隻有林美人和李才人,應舉辦選秀,挑選品貌雙全,身家清白的女子入宮,為皇家開枝散葉,綿延子嗣。
此言一出,前朝後宮和百姓對皇後的賢德之舉讚歎有加,不愧為名門崔氏之後。
皇上感念皇後賢惠,但擔心秀女入宮使得皇後孕中操勞,不利於安胎,便將殿選推遲到明年四月,其餘由禮部負責。
消息一出,有秀女的人家不免失落,若無意外,明年四月皇後已平安生產,若是生出嫡長子,地位更加穩固,她們一飛衝天的可能性會更低,隻能在未來幾個月裏更加練習琴棋書畫宮中禮儀,以便在殿選時得皇帝青眼獲得高位。
梧桐殿內,崔雪霏斜躺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宮女可黛,雨初和清秋在跟前伺候。方才太醫診脈時說可能肚裏懷有雙胎,需得更加小心保養。
“娘娘。”大宮女可黛輕聲說道:“皇上體恤娘娘身懷有孕,所以未讓秀女入宮。可眼下宮務繁多,您懷著
崔雪霏聞言微微睜眼,讓雨初揉揉發脹的太陽穴,感覺舒緩後才無奈道:“明日我會向太後討福雙姑姑教你一些宮務上的事,雨初和清秋再幫著分擔一些,這不就成了麼。”
可黛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語重心長道:“可娘娘,奴婢們雖為您宮裏的一等大宮女,到底年輕,即便有太後的福雙姑姑協助,宮裏有品階的老人不少,她們除了皇上和主子娘娘,怕是暗地裏不會服咱的。”
宮裏的奴才待久了便有高人一等的錯覺,雖說本朝為了避免前朝奴大欺主禍亂宮闈的事發生,隻有皇上,太後,皇後宮中的主事太監大宮女和六個尚宮才有五品品階,尚宮局的女官皆為七品,其餘奴才都沒有品階。
五品的公公和大宮女見到八品的妃子依舊要行禮,這也是皇家規矩,皇家即便再低位的主子都比高位奴才尊貴,但宮裏的奴才哪個不是拜高踩低的,先帝晚年冷落皇後時,皇後的日子便非常難過。
想到這些,崔雪霏剛舒緩下來的腦袋又漲了漲。
“娘娘不可憂思過度呀”雨初還在輕輕按摩皇後的腦袋。
“可黛,宮中現在隻有兩位嬪妃,林美人和李才人,你看誰更合適協理宮務?”崔雪霏問道。
可黛思考了會兒回道:“娘娘,奴婢聽聞林美人在閨中時協助母親料理過家中庶務,也掌管過幾百號人的商號,手段很是了得。李才人奴婢不是很了解,當年選秀時李才人不是很出彩。隻知道她的父親在閔越當著個小縣官。想來林美人比李才人更適合幫娘娘您協理部分宮務。但是,,,,”可黛沒有繼續往下說。
“嗯哼?”崔雪霏示意說下去。
可黛繼續開口:“林美人位份六品,比李才人五品還低一階,林美人不好越過李美人協理宮務,且林美人位份低,她的指令普通女官怕也隻是表麵服從,背地裏還不知怎麼使小手段示威呢,林美人協理宮務怕是沒那麼容易。”
崔雪霏怎會不知宮中老人的難纏之處,她們權利在握,在前朝後宮的關係又盤根錯節。皇上朝局已穩,新人明年才入宮,看來是時候放一批宮人出去榮養了,到了年紀的宮人也可以出宮婚配了。
“我會向皇上提議提一下林美人的位份,”崔雪霏想了想覺得還不夠繼續道:“再將先帝賜的蕭側妃接入宮中,聽聞她的身子好多了,也能幫料理些事,想來一個家世高的嬪妃和一個有手段的嬪妃能處理好宮務和宮人的。”
“娘娘,蕭側妃到底身份尷尬,英國公府沒提這事,皇上登基這麼久了也沒提過這事,您貿然提及,皇上會不會,,,”惱您這兩字可黛沒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