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岩秋葵庵,歐陽勁鬆在收到炎威關的戰報以後情緒並無波瀾,隻是默默的把紙團捏成齏粉。桌子上的大陸形勢圖上麵密密麻麻的標記和堆成山的對每一座城池的批注都足以看出這位已經霜鬢白發的老軍師對於這場戰爭有多麼看重。
“先生,陛下在門外求見”旁邊負責服侍老人的小孩作揖俯首。
“知道了,請陛下進來,就說有事相商”
竹子精心編織的門簾被掀開,魁梧的男子錦帽貂裘步履有條不紊的坐在了歐陽勁鬆的對麵。
“陛下,炎威關的勝負無傷大雅,我們北岩的兵馬長處從來不是南瀚那邊的千裏奔襲。現在我們拉出去的鋒線全部都是重甲兵為主的機械攻城部隊,配合後陣的弓手,足以在中州跟南瀚來一場對拚。目前的形勢我們雖然沒有南瀚那般兵多將廣,城池連環,但南瀚那個老不死的已經不在,一個毛頭小子帶領的草頭班子還想和我們鬥?”
北岩皇帝隻是拿手指敲著桌子,靜靜聽著眼前這位亦師亦父的老人訴說自己的謀劃,這位從自己記事起就跟在身邊教導自己帝王之術的老人總是那樣,腹有千機策,胸藏百萬兵。有他在,關於戰場的一切仿佛都與自己無關,隻要他穩住朝堂,老人控製邊疆,南瀚就算再強也不可能輕易打垮北岩。
“除此之外,有時候戰場的勝負往往還要看盤外招。我已經派人散播了消息出去,江湖風雲榜,神兵從天降,嘿嘿,到時候南瀚就有的忙了!”老人邊說邊把大陸形勢圖整齊收好,吩咐邊上的小孩上酒和醬牛肉。
北岩地處大陸最北端,不像南瀚那邊四季分明資源豐富。在北岩一年隻分寒季和暖季,為了更好的生存條件,北岩不得不跟大陸上的其他幾個國家爭奪地域。從一開始的十八國混戰到如今的雙強對抗,北岩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舉國之力征伐隻為了給後世子孫留下更適合安居樂業的明天。
冬天的酒必須得用小火溫一下才好入喉,北岩皇帝和老人就著突兀飄起來的飛雪,一口飲盡三十年艱辛和風霜。用五種香料慢鹵出來的醬牛肉吃起來唇齒留香和溫度剛剛好的白酒相得益彰,有種才子佳人難再得的宿緣之感。
風雪吹鬆枝,鬆枝尚且直。待得金光放,叮咚彙成詩。兩人在這秋葵庵暢談了一夜,服侍老人的小孩也跟著忙碌了一整晚,大雪初晴後的太陽灑落大陸,照在秋葵庵背後的山頭上,老人滿意的給用一晚上的時間寫出來的軍事策論蓋上特有的印章,封麵幾個狂放不羈的大字《青鬆治國論》。
一場針對南瀚的從內到外的沒有硝煙的戰爭悄然打響,歐陽勁鬆真正的實力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南瀚昆侖斬魔台,羽扇綸巾的老頭子嘴裏嚼著草根正在看著一本無聊的怪談話本,一道紫黑色的罡氣精準的降落在跟前,老頭吐掉草根“是你?你不是被鎮壓在。。”話沒說完,紫黑色的大手刺穿心髒,隻留下一臉不可置信表情的屍體。
南瀚北岩兩國中間橫亙著大陸上最大的一條河,由於亂戰時大部分的陣亡將士的屍體都被丟進這條河,因此整條河都彌漫著駭人的屍氣,原本清澈的河水也被染成了看不見底的墨黑色,所以得名黑水河。不得已在河上擺渡為生的擺渡人更是經常親眼目睹各種怪象,此刻,北岩鋒線最前端的陸戰王牌林棄航正率領十萬重步兵和弓手揮軍南下,準備跟南瀚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西部跟東部的部署也全部朝著大陸最中心彙聚而來,天下的歸屬,馬上就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