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聞言沒有推辭,對著門內弟子淡淡的說道:“來人,取筆墨!”
很快就有人端來筆墨紙硯,裴風坐下後,就開始寫起來。
儒家眾人聽見裴風要文鬥以後,皆從門內走了出來,他們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注視著他的舉動,心中猜測裴風會寫什麼樣的字。
裴風並未作太多掩飾,直接寫道:“天下英豪唯我獨尊。”
旋即,他在所有人嗤之以鼻的目光中開始書寫詩句。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倒是公整!”
張良和顏路三人看著裴風不斷書寫,讚賞點了點頭,但是臉上依然露出失望。
因為這首詩,他們完全讀不出來,甚至一丁點韻律都沒有感受到。
這就是一首尋常的普通文章而已。
但是接下來,他們就越發震驚。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每書寫一句,就有人情不自禁念出來,越讀他們眼眸中就充斥著驚訝之色,到最後滿臉震撼,完全呆滯住了。
這是詩?
這是什麼詩?
“子房,看來你要跟他比劍了。”
顏路目光動容,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剛剛裴風書寫詩句時,一股鋒銳之氣透體而出,縱使是武功稍差之輩都察覺到了,更別說他們這些文道宗師。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文章。
裴風停下筆,臉上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首詩可是千年之後的詩仙名作,又豈是這群迂腐之人可以理解的。
裴風微笑問道:“子房先生,你現在還覺得我的文章能夠打動你嗎?”
張良臉色平靜,他沒有回話,而是直接走到裴風麵前,仔細打量著這位一身劍意逼人的少年郎,眼中浮現欣賞之色,緩緩吐出兩個字。
“好詩!”
他輕聲吟誦道:“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一瞬間,他仿佛陷入了某種特殊境界,腦海中閃過許多的畫麵。
直到念完最後一句,他才緩緩做出邀請的動作。
“請!”
張良示意裴風可以進儒家了。
裴風也沒有矯情,大大方方地跨步走進了儒家之內,隨即,儒家的學子紛紛湧入其內,將他團團圍住,目光都是好奇。
“子房,你真準備和裴兄比試?”
顏路忍不住出聲勸阻道:“此子實力深不可測,誰知道他會不會下死手?”
畢竟,在這裏比試,勝負可就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分出來的,一旦動手,恐怕便會傷及性命或者重創筋骨。
張良淡淡一笑,反問道:“怎麼?你們難道認為,我輸定了?”
“若論文采造詣,當世怕是無人能勝過你,可是……”
伏念想要繼續說些什麼,但是卻看見裴風忽然停住了腳步。
隻見裴風轉過身,淡淡說道:“不用再走了,就在這裏比吧!”
這裏是一處湖泊,水波蕩漾,四周空曠無比,倒是蠻適合他的寒冰劍意。
顏路瞥了一眼湖麵,淡淡的嘲諷道:“聽聞裴少俠擁有一手寒冰劍意,選在這裏比劍,還真是有點耐人尋味了。”
“你們也可以拒絕。”
裴風淡淡的語氣中蘊含著無盡霸氣,讓人心顫。
儒家諸人聞言皆是一愣,裴風似乎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中啊。
這讓眾人心中憤怒異常,不過也沒有貿然出手。
張良站在原地,背著雙手,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模樣,淡淡的說道:“無妨,哪裏都一樣。”
這副姿態,頓時贏得一片喝彩。
顏路見狀眉宇皺起,他總覺得張良不應該如此托大的。
但是現在箭在弦上,也不容許他說什麼,隻能祈禱著張良不要陰溝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