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呼號翻滾的劉公子,女人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李老大謹慎奸猾,這種赤身裸體、手腳筋皆斷的外人,才能有跟他交流的機會。
眾人再次七手八腳地把男人抬上了車,在男人的眼睛處蒙上了一層又一層的黑布,離開這個臨時的營地,沿著崎嶇複雜的山路,前往老大隱秘的住處。
而劉公子也漸漸沉默下來,嬉笑打鬧的眾人也無從發覺,那黑布後麵的眼睛全然沒有了剛才的畏懼,反而帶著一絲漠然。
顛簸了足有三四個鍾頭,劉公子又被抬起來,晃悠了十幾分鍾,被重重地扔在地上,不由得發出一聲悶哼。
眼睛上的黑布被掀開,突如其來的燈光讓他不適應地眯了下眼,恐懼害怕的神態又回到了他的臉上。
這住處倒不顯得金碧輝煌,紫檀木的沙發桌椅,偏中式的裝潢,在大廳沙發後還有一座屏風分成四塊,仙鶴、黃龍、麒麟、火鳳各占一隅,端的是大氣典雅。
臉上有一道淺淺刀疤的精壯漢子坐在正中的沙發上,他一頭精幹的短發,腰間別著一把槍,神情凶煞。
漢子站起身,打量了劉公子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我就是你要找的李老大,你……”
劉公子虛弱地搖搖頭:“得了吧,你不是,我是劉家的人,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你們老大難不成還怕我現在這副樣子?”
漢子還想說些什麼,卻聽見屏風後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一個有些發福,麵相慈祥的中年男人撚著佛珠笑著走了出來。
“有眼力!我才是這兒的老大,李方赫,”那人撫掌笑道,“我們隻謀財,不害命,我的麵你也見了,我答應你,隻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說!要不這就跟令尊聯係聯係?你也早點回去嘛。”
劉公子望著李方赫的眼睛,又看看四周說:“李老大,你保證了,我就放心了。”
“我來這一趟,就當買了個教訓。不過你們這,還真是風景好得很呐!要是在這裏死了個把人,估計也沒人查得到吧?”
李方赫撚動佛珠的手一滯,眼神一轉:“你……”
“李老大,我剛想到了一筆生意,隻是眼下人多眼雜,你我單獨說說可好?”
李方赫看著被剝得像隻白條豬一樣的劉公子,哂笑道:“你在跟我談生意,你有本錢嗎?”
“除了我家的錢,我還有很多朋友,”劉公子加重語氣,“和我家一樣富裕的,朋友。”
李方赫聽了這話不由失笑,他又看看劉公子被挑斷的手腳筋,向著眾人揮揮手,眾人心知肚明,紛紛退了出去。
劉公子深深出了一口氣,李方赫坐在大廳的椅子上,斯條慢理地飲起茶來:“說吧,什麼事。”
“你們這兒可是真夠狠的啊,”劉公子的語氣驀地變得平淡了起來,“我嘛,跟你談的事不難,有人托我取你項上人頭一用罷了。”
李方赫口中的茶水噴了一地,他咳了一陣,不緊不慢拔出腰間手槍瞄準劉公子,頗感好笑地說:“小崽子,你覺得這個玩笑很搞笑?”
那劉公子朝著胸口的木劍掛飾吹了一口氣,輕聲道:“火。”
木劍的劍身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覆蓋了整個房間,與此同時,手槍的槍身急遽升溫,竟然熾熱得如同烙鐵一般!
李方赫手中吃痛,鬆開了手槍,劉公子又輕聲道:“木。”
在李方赫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那鮮血淋漓的傷口,竟然飛速愈合起來,本被挑得細碎的手腳筋竟是粘連、康複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