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良正要發作,卻突然看見剛使勁擠過了人牆的陳婉兒。
陳婉兒一進來就衝上前,攔在陳漢良和李寅中間,雙手緊緊的抓住陳漢良捏得快要爆裂的拳頭不放。
“走,回家,回家!”陳婉兒邊哭邊叫邊使勁把陳漢良往外拉,聲音帶著哭腔,眼神卻毫不猶豫。
陳婉兒不止一次像這樣地出現陳漢良的的作惡現場了。
幾個哥哥的行為總是讓她覺得羞恥,她經常為有著這樣的幾個哥哥而感到痛心。
但是陳家六惡總是有意地在作惡時避開陳婉兒,所以陳婉兒能做的並不多。
這也是她被禁足的另一原因。
屋內情況緊急,陳婉兒的出現可能更會引發陳漢良的怒火,但李寅的表現卻令人擔憂,同時,圍觀的村民太多,容易留下話柄。
想到這裏,陳祿和陳勇互相對視了一下,兩個人默契地快步上前,一人一邊抓住陳漢良的兩隻胳膊。
“胡鬧!回家!”陳祿大聲叫道。
陳漢良一看是陳祿和陳勇,馬上意識到剛才的行為有悖於陳祿的囑咐,氣焰馬上又懨了一半。
此時,陳雄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進來了。
陳雄上前擋在李寅麵前,一手扶著陳婉兒,一手狠狠地指著李寅:“你站住哈,別動!”
然後,陳漢良配合地被陳祿和陳勇按著,罵罵咧咧的往門外走。
與此對比,陳婉兒卻是真的著急。
她在後麵使勁推,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避免事態惡化。
圍觀的村民們識趣地自覺散開,為他們讓開了路,目送著陳漢良被四人押著往家裏走去,七嘴八舌地議論了一會,逐漸散去。
這一幕,陳祿在大庭廣眾之下成功地展示了自己力挽狂瀾,息事寧人,以德服人崇高品質。
李寅見陳家惡人走了,就放鬆了下來,把垂眼呻吟的鍾木鬆扶起,放在矮凳上坐著,然後拉開鍾木鬆的上衣察看背部傷勢,隻見左背脊處腫了一塊。
曾婆也爬了起來,拄著拐杖,哭哭啼啼的翻出了藥酒遞了過來。
李寅接過藥酒,在鍾木鬆背上擦了起來,不停的揉搓,鍾木鬆咬牙忍著痛。
慢慢的,瘀包散去,背上一片紅腫,這一推力道不小。
這時候,梅娘和秋香過來了,兩人氣喘籲籲的進了門,看到李寅好無損,鬆了口氣。
李寅家離得遠,所以梅娘沒有聽到這邊的動靜。
直到有人過去傳話,兩個人都嚇壞了,就急急忙忙奔了過來。
曾婆拄著拐杖提了凳子,招呼梅娘坐下,邊抹眼淚邊咒罵陳家。
梅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正要說什麼,李寅先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先開口了:“奶奶,我沒事,有什麼我們回家再說。”
說著,另一手拉上了秋香。
秋香別過頭上下打量李寅的身體,看看有沒有什麼破損痕跡。
她倒顯得冷靜,沒有慌張。
她很奇怪,李寅為什麼沒逃,也沒受傷。
李寅拉著梅娘和秋香,邊走邊扭轉頭對鍾木鬆說:
“鬆頭,你先休息一下,如果有什麼事,就去我家去找我,我明天才過來修一修房頂。”
雖然鍾木鬆年長,可李寅卻一直叫“鬆頭”,也許這就是玩伴的正確稱呼吧。
鍾木鬆這時緩過來了,感激地向李寅點了點頭:“你回去吧,我沒事,房頂我明天自己可以修。”
“那好。”
李寅拉著奶奶和秋香,踏著暮色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