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隨著林清璿出聲回應,聖主殿大門打開,一個臉型方正的中年男人快步走進大殿中,先是向著上座的林清璿行了一禮,而後又向著在座各位首座行了一禮。
蒼淵首座寒著臉,道:“現在連戒律堂的人都這麼不講規矩了,九脈議會,輕易不得驚擾,這點規矩都忘了?”
戒律堂王景方正的麵容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隻是向著萬裏長空方向略一欠身,而後向著上座的林清璿行禮道:“戒律堂長老王景有要事稟報。”
說著,王景手中遞出一塊傳訊玉簡,等人將玉簡取走,呈給聖主查閱。
林清璿神情不變,開口道:“直接說吧,九脈傳承,都是自己人。”
“是,聖主。”王景低頭應是,方正的麵容上無波無瀾,用最為生硬的語氣稟報道:“又死了一個。”
“什麼又死了一個?”
此話一出,大殿中的一眾首座一頭霧水,隻有林清璿懂,王景說的又死了一個指的什麼。
“說的明白一些。”
“鎮守在南歸城的執事長老身死,殺他之人是第十傳承神隱首座,陸命凡。”
蒼淵首座聞聲大怒,直接拍案而起:“荒唐,荒唐,三日之內連殺兩位聖地執事,他到底想做什麼!”
林清璿心中長歎口氣,語氣神色不變,繼續問道:“說說過程。”
“昨日,神隱首座帶著一支商隊進駐南歸城,城內家族阮家想要底價收購那批資源,陸首座自然是不願意的,阮家試圖強行霸占那批資源,為了方便行事,聯合南歸城鎮守執事萬名,出手強搶。”
說到這裏,大殿中的這些人精早已清楚後續發展,王景猶豫半晌,而後繼續說道:“事後,神隱首座大怒,這一回連帶著南歸城的鎮守執事府一起拔了,從中搜除了一些東西,然後在南歸城中連斬三位三天境。”
究竟是在執事府中搜出了什麼,能讓那位神隱首座在南歸城大開殺戒?
其實這並不算難猜,當然是搜出了執事府與各家勾連的證據。
萬裏長空臉色愈發陰沉,聖主寶座上的林清璿注意到這個老家夥的臉色,心中不由嗤笑一聲:“蒼淵首座臉色怎麼如此難看,可是身體有所不適?”
“多謝聖主掛念,本座身體無恙。”
萬裏長空心中不忿,卻是沒有辦法,明麵上還得保持著對林清璿的恭敬。
陸命凡看似在亂殺,實際上卻在挑著人殺,九脈勢大非一日可成,其中盤根錯節不知多少,數百年來,聖主殿所轄的執事堂,同樣處於在九大傳承的不斷侵蝕中。
其中受侵蝕最為嚴重的就屬南域往來各方的通商道路,九脈傳承想要發展壯大,光靠聖主殿發放的那點靈石資源是不夠的,還要有各種渠道,以最低的價格,獲得最多的資源,更要收取各方孝敬,如此才能不斷壯大。
所以說,臨淵聖地君臨南域三百年時間裏,卻不能將南域本土握成一個拳頭,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因為聖地方麵不作為,而是聖主殿勢弱,九脈傳承不斷從中作梗,發展自家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