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城,人行天橋上。
今天是陰天,看著要下雨的樣子,前來擺攤的小販不多。
白苒找了個當眼的位置停好小板車,把玩具從紙箱裏拿出來,準備開張。
“苒苒,你天天都出攤,不累嗎?要不我們去喝早茶吧!”
白苒的死黨阮莉一邊幫忙把玩具擺在小板車上,一邊勸她。
“不行,家裏還有大幾千的貨呢!我要在死之前把庫存清空,做個小販也要有始有終!”白苒斬釘截鐵的道。
阮莉的眼睛一紅,拍了她一掌,“死什麼死,快吐口水呸過!”
“大莉,我不是不怕死,可是怕又有什麼用?!這賊老天就是如此癡線。”
白苒說著說著眼睛也紅了,“我才22歲啊!就攤上個腦癌晚期,還無法手術,我不抽煙不喝酒不熬夜,連男人都沒有摸過,為什麼啊?!哎呀,頭痛,他喵的又發作了……”
“別激動別激動,不慌,咱們再找別的專家看看,總會有辦法的!焯……姐今晚就帶你去找男人,把卡刷爆了也要讓你摸個夠!”
阮莉,是白苒從幼兒園到大學的同學、室友、鐵杆死黨,關注點永遠不在重點上。
白苒深呼吸努力平複情緒,忍過這一波頭痛,“行了,這裏不能停車,你趕緊下去吧,等會兒怕被貼牛肉幹了。”
“好吧,收攤時告訴我來接你。”阮莉深知她的脾性,畢竟是在中學時期就闖下“走鬼女王”名號的人。
……
下午3點整。
天色更加灰暗了,偶爾有零星的雨絲飄落。
一顆黯淡的半透明珠子伴隨著雨絲,從天橋上空掉落,無聲無息地掉進一個老花貝殼包包裏。
天橋上的行人越來越少,走鬼們紛紛收攤,轉戰別的地方。
白苒看了一下紙箱,剩下的玩具不多了,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忽然,一個穿著米白色連體服的壯碩男人停在她的攤子麵前。
她停下收拾,站起來招呼:“先生你好,想買玩具嗎?就剩這幾個了,看中哪個便宜些給你。”
男人不說話,也不動作,站在那裏眼直直地盯著她的貝殼包包。
她這才注意到,這人的腦袋特別大,眼睛也大得誇張,五官非常不協調,很怪異的感覺。
她想起某條新聞,莫非,這就是喜歡深度整容,把自己整成精神病的那種人?如今,連油膩中年都這麼卷了嗎?
突然!
男人動了,他猛撲過來,扯她的包包。
臥槽!合著你發愣是在醞釀搶包!
她條件反射的左手一個擒拿,扭住那人的胳膊,發力一拉,瞬間把他按倒在地,緊接著一膝蓋壓住他的後背,右手掐著他的脖子。
“智障吧!現在都手機支付了,誰還搶包?一個小販能有多少錢!”白苒騰出一隻手來拿繩子,一邊吐槽這發錢寒的搶匪。
男人由始至終都沒有吭聲,被控製住了也不掙紮,他把頭緩緩向後轉……
白苒感覺到手下的頸骨在詭異地扭動……90度……180度!
男人的頭驚悚地旋轉了180度,那張蒼白怪異的臉毫無表情正對著她,兩隻大得過分的眼睛一眨,眼角兩端有薄膜滑過,瞳孔迅速放大、收縮,散發出一圈圈光暈。
她感到毛骨悚然,想丟開,卻無法動彈,雙眼不受控製的盯著那些怪異的光圈,暈眩,五感漸漸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