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陸飛看燕王轉身就要走,急忙叫住他:“等一下,你帶著我去,不然他不會見你。”
燕王的腳步停了下來,疑惑地回過頭看著白陸飛:“帶著你?為何要帶著你?”
猜出了白陸飛想要逃跑的意圖,燕王低下頭仔細端詳著手裏的木雕,眼神顯現出一絲懷疑:“這東西你到底從何處得來?”
“自然是主人給我的。”
白陸飛說起瞎話來眼睛都不眨一下,要不是白陸舟剛剛親手雕出這個老鷹,看她這副認真的表情,差點也信以為真。
可燕王冷靜過來之後似乎沒那麼好騙了:“這東西……仿的不錯,你對於本王的舊事打聽的也不錯,本王差點信以為真,不過……”
他盯著白陸飛的嗤笑一聲:“他一個牛鼻子老道,為什麼要躲到寺廟裏?”
什麼老道,什麼寺廟?
白陸舟聽不懂二人到底在說什麼,但看到燕王的眼神逐漸變得狠毒,不由得一臉緊張地望向白陸飛,生怕她一句話沒說對,激怒燕王。
但白陸飛卻毫不慌張,她直視著燕王眼睛淡淡地道:“國師曾說,是佛是仙不重要,信不信它也不重要。”
“能渡人渡己,便是真神!”
看燕王瞬間大睜的雙眼,白陸飛得意一笑:“看來這話,父王也聽國師說過。”
燕王赤紅的臉頰動了又動,似乎是想起了讓他恨的牙根癢癢的過往:“本王就不信,踏平整個延福寺還找不到他!”
“國師慣會躲藏,父王知道的!”白陸飛繼續瞪著狡黠的雙眼看著他。
許久之後,燕王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那他為何又願意來見本王?”
“自然是到了該見麵的時機。”白陸飛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什麼時機。”燕王追問。
“燕國終於打算攻打顧朝的時機!”
“……”
“他果然還是心疼顧朝!”
沉默許久之後,燕王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怒意:“那還說什麼天下百姓皆是子民的屁話!”
他攥著手裏的木雕,聲音漸漸大起來:“從前一聲不吭就跑了,現在為了顧朝又肯出來了?”
“就算他此刻跪下求我,這顧朝,我也要定了!”
燕王勢在必得的猖狂讓白陸舟有些擔憂,而白陸飛卻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半晌,燕王漸漸平息了怒火:“那他為何非要你帶本王過去?”
“大概是因為……”
白陸飛故意停了一下,看燕王抬頭看向自己,才笑著道:“因為我是父王辜負他之後,又一次失信於他的見證。”
“第一次,你說娶了滿都薩的格格是為了延綿王室血脈。”
“第二次,血脈有了,你卻為了拉攏寶格部,又娶了一位王妃。”
白陸飛緊緊盯著燕王,即使燕王此刻眼中怒火洶湧,她也沒有絲毫退讓:“父王,您當真不知道太慈因為什麼離開您嗎?”
白陸舟一臉震驚地看向燕王,他終於聽明白二人在說什麼,可是燕國的國師,應該也是位男子……吧?
燕國的國師是叫……太慈?
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白陸舟思索片刻,終於想起來此人是誰,是那個曾經出塵入世,最後卻又躲在九雲山穀底不肯出來的太慈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