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玄然緊鎖的眉間,湯若斯又補充道:“要不然,你父皇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受到朝臣非議,也不願傳位給太子為他正名。”
其實顧玄然對於他這位大哥的所做所為有些耳聞,但他的位置尷尬,對太子行為也沒有立場指責。
更何況從前不知道太子會逼宮,他也不關心這些,可現在,既然太子已經惹了眾怒,看來父皇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皇位傳給他了。
湯若斯看顧玄然不說話,又道:“太子還未繼位,行事就已如此狠辣,如果他日皇權在握,逸王您想,這天下還會有太平日子嗎?”
顧玄然不得不承認,湯若斯說的有些道理,可這也不能成為他反對太子的理由。
“不管怎樣,父皇自由定奪。”思慮半天,顧玄然才答道。
“逸王以為,聖上什麼都不清楚嗎?”
湯若斯麵色平靜,說話確實一針見血:“你父皇不過是需要尋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什麼理由。”
湯若斯緩緩地開口:“這便是貧道願意支持殿下您的第二件。”
看顧玄然望向自己,湯若斯微微一笑:“新星,舊勢。”
湯若斯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殿裏不斷回響,一下下地回擊著顧玄然的心髒。
“……那不是,指太子嗎?”他想起那日朝堂上的爭議。
湯若斯嗤笑道:“顧玄朗那種殘暴無度的人,怎麼配成為新星。”
“殿下,我會讓您成為新星!”湯若斯說完對著顧玄然行了一個恭敬的扣手禮。
看著他彎下的腰身,顧玄然沉默了。
此人看起來到像是有幾分真心。
那自己要不要借助這個人的力量,在太子逼宮之前,先讓父皇廢掉他。
但大哥真的已經無可救藥了麼?
顧玄然看著直起身子的湯若斯,這人眼神清澈,表情淡然,似乎剛剛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的人,不是他。
這一任欽天監的掌司大人倒是狂妄。
好像,那個人。
顧玄然也不知道自己這兩日是怎麼了,怎麼頻繁地想起那個人。
果然還是太閑。
在軍營的時候,白天操練兵器,晚上學習兵法,倒是沒有時間去想這些。
湯若斯看他在自己麵前一瞬間神情頹了下去,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您是不是真的哪裏不舒服,不如我們去尋一下太慈師叔……”
顧玄然搖搖頭。
這是心病,估計華佗在世也無藥可醫。
顧玄然的指尖輕顫,無心再與湯若斯周旋,轉身向大殿外麵走去。
“殿下!”湯若斯在身後喚他。
“什麼事,都等祭天大典之後再說吧!”顧玄然悶悶地到。
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但顧玄然知道祭天對於顧朝的重要性,他想要收收心思,認真準備一下。
畢竟儀式上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差錯,百姓們都會覺得不詳,是會惹的上天降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