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默一陣，終於有些信了他的話：“那，可有破局之法？”
“此星四周已形成新的陣勢，若想破局，除非……”
“除非什麼？”下麵有人等不急。
“除非顧朝也能升起新星，破處舊勢，方有轉機。”
皇帝皺著眉頭問：“何為新星？何為舊勢？”
“這……臣不知，但若新星升起那一刻，星相一變，臣便知曉了吧。”
下麵一片噓聲，看向湯若斯的眼神開始鄙夷。
“既不知新星是誰，也不知舊勢為何？說了半天不等於白說？”
“是啊，這欽天監的能力也一般啊，九雲山的高徒就隻有這點能耐嗎？”
“要不然我們問問燕國那邊國師的看法，說不定他們會有高見！”
湯若斯聽著堂下眾人的議論，雖麵色不悅，卻還是克製著。
“這新星，說不定指的就是太子呀？”
堂下突然有人出聲，是一直支持太子的一名小官。
“這天象是不是說，要太子及早繼位，這樣便能跟燕國那位新王抗衡。”
……
“你是說，朕是舊勢嗎？”
皇帝許久不出聲，卻沒想到禍水淌到了他的身上，他盯著說話的那人，語氣冷冷地道：“你是說朕這舊勢壓不住災星？是朕不中用，才使得顧朝起了這滔天的洪水嗎？”
……
“微臣並無此意！”
說話的小官自知失語，立即跪倒在地，瑟瑟發抖，“那，那洪水說到底，也是那災星世子引來的呀。”
“所以你的意思還是，朕壓不住這洪水嗎？”皇帝冷笑一聲，掃了一眼堂下眾人。
“你們沒有一個人敢去汝州，也提不出任何治水良策，卻在這裏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鬼話，還把希望寄托在太子繼位上！朕問你們，若朕今日就傳位給太子，那汝州的洪水就會退了嗎？”
堂下鴉雀無聲，皇帝又看向剛剛那個小官：“若朕傳位之後，洪水未退，你願以死謝罪嗎？”
皇帝的眼中顯出一絲狠厲，嚇的那小官哆嗦不已。
“父皇，兒臣願往。”片刻之後，顧玄然的聲音打斷了皇帝即將爆發的怒火。
皇帝轉過頭，一臉驚訝地看向他：“你說什麼？你願去汝州治水？”
“是的父皇！”
顧玄然拱起手，彎下腰誠懇道：“兒臣雖不善水利，但此刻朝廷無人可用，不如讓兒臣前去試上一試。”
“治水不是小事，”皇帝臉上的怒色漸消，有些猶豫：“可不是試一試這麼簡單。”
“兒臣，願傾力而為，為父皇解憂！”顧玄然撩起下擺跪倒在地上。
皇帝看向眾臣，包括垂手而立的另外兩個皇子，竟無一人出言阻攔。
“罷了，想去便去吧，李愛卿，你要盡力協助逸王！”
皇帝冷冷地瞟了躲在人群裏麵的李盛源一眼。
聽出皇帝語氣中的不滿，李盛源惶恐的上前：“微臣遵旨！”
做為工部尚書，這治水的差事本就是他分內之事，若今天沒有逸王出頭，他這把老骨頭估計就要丟在汝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