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逸王殿下有所不知,了然師兄雖然行事灑脫不拘小節,但他與住持師兄一向交好。”
聽到顧玄然問延福寺為何能容得下了然大師,小和尚露出一個微笑。
“況且了然師兄有一些真本事在身上,這才能在延福寺留有一席之地。”
“他有何本事?”白陸舟有些好奇。
“這……”
看小和尚有些遲疑,顧玄然道:“小師傅不必緊張,我二人隻是傾慕 了然大師的神通,想要找他來卜上一卦,並無惡意。”
小和尚搖搖頭:“小僧隻是不知該如何形容了然師兄的本事,並不是懷疑二位。”
他解釋道:“了然師兄對於未來的預測十分精準,尤其是對天下大事,推演算卦之術從未有過失手,但方法卻是聞所未聞。”
小和尚話帶遲疑:“似乎,他隻需要睡上一覺,他想要的答案便能自己蹦出來。”
看二人驚愕的表情,小和尚無奈地笑笑,大概他也覺得自己說的荒誕。
“可能正如了然師兄戲言,他本是九重天上的仙人,隻因得罪了記載天庭大事的記錄官,便被扔下凡間,做了名一輩子也入不了紅塵俗世的佛門弟子。”
“所以他對於這凡間之事,自然了如指掌,根本不用推算,隻需要閉上眼睛做一做夢,便可以了。”
小和尚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白陸舟就像被雷劈了一樣,站在那裏動也不會動了。
旁人可能聽不太懂,以為他在故弄玄虛,但白陸舟一聽就明白了,這了然大師,居然也是穿來的!
怪不得他什麼都知道,原來他和自己一樣,根本就不是這本書裏的人。
聽了然的意思,他得罪的人十有八九就是白陸飛,所以才會和自己一樣,被白陸飛寫在了書裏,變著法子的編排。
所以到底是誰跟他一樣倒黴,惹了這神筆馬良一樣的白陸飛。
白陸舟回想起他的樣子,有些眼生。
而且他的歲數好像也不大,撐死了三十出頭,隻是他胡子拉碴的樣子,確實有些容易讓人誤會他是一位七老八十的佛門高僧。
看來是隻有白陸飛才認識的人,那他為什麼一眼就能認出了自己?
白陸舟想不明白,他有些後悔,當初妹妹在的時候,怎麼就沒好好問問這個抹布和尚的底細。
看白陸舟低下頭,眉頭緊蹙的樣子,顧玄然就知道今天這趟沒有白來。
了然大師雖然沒有見到,但想知道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身邊之人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和那個有些神通的了然,大概便是來自同一個地方——那個他口中並不存在於這世上的家鄉。
了然口中的,九重天?
看他們一個低頭沉思,一個緊盯著對方半天不肯言語,似乎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小和尚便告辭返回了延福寺。
深秋的寒風漸起,山門前那棵不剩幾片樹葉的枯木,在秋風的吹拂下一陣晃動。
白陸舟頭頂上的那一片樹葉,終於在空中來來回回蕩了幾圈之後,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顧玄然忍了忍想幫他拂下去的念頭,轉身向馬車走去。
察覺到他要回去了,白陸舟立即緊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