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似乎從來沒有在你麵前醉過(2 / 2)

顧玄然沉浸在自己無盡的失落中,全然沒有發現對麵之人聽到此話時瞬間瞪大的眼睛。

“你怎麼知道我酒量不好。”

那人的聲音有些發顫,似乎在勉力支撐:“我似乎,從來沒有在你麵前醉過。”

顧玄然愣了愣,醉意上頭,他忘了自己如何知道這人酒量不好,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人喝醉了,是真的會發酒瘋,於是他固執地道:“我就是知道!”

說完他抬起頭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今夜的這個人似乎十分不同。

比如此刻他望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充滿了疑惑,迷茫,還有不解。

細看之下,似乎還有不忍,心疼,還夾雜了一絲絲埋怨。

顧玄然搞不懂了,隱忍的明明是自己,為什麼他卻顯的格外難過。

“你是不是不舒服?要我請神醫來嗎?”顧玄然以為他心疾又發作了,連忙問道。

那人搖搖頭,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委屈:“顧玄然,我隻能做到這裏了,你為什麼要逼我!”

顧玄然聞言皺起了眉頭,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沒等到他的回答,那人便又無奈地搖搖頭,似乎卸下了一副沉重的鎧甲,一副他自己給自己套上的,堅不可摧,卻又異常沉重的鎧甲。

“罷了,”那人輕鬆地苦笑一聲,似乎有些釋然。

“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今夜我便陪你這一場洞房花燭吧。”

那人舉起桌上的酒杯,眼神熾熱,語氣溫柔:“顧玄然,隻此一夜,我們便當一對心意相通的有情人吧。”

顧玄然心下一顫,雖不知道是何意,還是聽話的舉起酒杯與他共飲了下去。

餘光瞟到那人發紅的眼角,似乎杯中之酒分外辛辣,辣的他忍不住滑下一道淚滴。

顧玄然突然反應過來,驚呼道:“你有心疾!不能飲酒!”

“這麼一點,不妨事。”

那人放下酒杯站起身來,似乎不願再看他的眼睛:“我去外麵透透氣。”

顧玄然沒有跟出去,他隱約感覺到那人對自己的排斥,隻是一杯象征著夫妻情分的喜酒,便逼得他落淚了麼?

許久之後,看人還沒回來,顧玄然有些心急,該不會看到自己在這裏久久不肯離開,故意躲出去了吧?

顧玄然苦笑,我說過不會動你的,你不相信我嗎?

今夜這酒似乎格外醉人,顧玄然覺得自己渾身發熱,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起來。

他終於打算出去尋一尋那人了,四月的天氣,總是還有一些涼意,可別在院子裏站的太久著了風寒。

推開房門,燭照院裏一片紅光,月色如洗,夜風微涼,吹的顧玄然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院裏那棵他親手栽種的海棠花都開了,繁花之下,立著一個紅衣之人,聽到有人在靠近,慢慢的回過身來。

“盼兒!”顧玄然失神叫了出來。

樹下之人一臉笑意地望著他,頭頂上一簇簇怒放的海棠在夜風中打著顫,顫的顧玄然心也跟著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