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想不想的問題嗎？如果太子是個賢君，自然輪不到你們二人。”
皇帝表情陰鬱：“可若他德行有失，你讓朕如何放心將這江山交到他的手上！”
“父皇！大哥自監國以來，日日勤勉，兒臣日後也會盡心輔佐兄長，父皇大可放心！”
雖然太子算計自己，但身為日後皇位的繼承人，用些權宜手段也可以理解，但他們的父皇，似乎也太多慮了些。
“你是顧忌跟太子的兄弟情誼，還是真的對皇位不感興趣？”
皇帝打量著顧玄然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些端倪。
“還是你死心塌地的就要娶那個燕國逆賊？”
顧玄然不想激怒皇帝，隻能低著頭重複：“求父皇成全！”
看他執迷不悟的樣子，皇帝終於震怒：“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想娶慕容慕寒，等他死了再說！”
“不是說他心疾嚴重不日就要歸西了嗎？到時候你大可以跟著他一起死，朕允許你給他陪葬！”
皇帝怒喝的聲音震得大殿一陣回響：“給朕滾出去！朕就當沒有生過你這個逆子！”
眼看今日是沒辦法求得旨意了，顧玄然隻能不甘心地退出大殿。
他沒有乘坐馬車，慢慢地在宮門前走了很久，跟在身後的蒙裳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殿下，你真的要娶世子為妃嗎？”
“你不是說過了嗎，如果我娶了慕容慕寒，你便當俸著兩位主子，怎麼，現在想要改口？”顧玄然看著他冷哼一聲。
“可那是之前，剛剛聖上明明說……”
“明明說我可能會繼承皇位？所以你便覺得娶了他會成為我的絆腳石？”
“慕容慕寒可以成為一個閑散王爺的王妃，卻不能成為一國君王的皇後？”
看蒙裳沒有說話，顧玄然自嘲地笑笑：“且不說父皇剛剛的話有幾分真心，就算真的要我在皇位和他之間做個選擇，我也隻會選他。”
顧玄然看著身後的宮門，眼神中沒有一絲留戀。
“每天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生活，我還真不感興趣。”
想到那人真誠的笑臉即將消失，顧玄然生無可戀地道：“如果慕容慕寒的命保不住了，那我也隨他去了罷，沒有了慕容慕寒，這世間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殿下您不可如此悲觀，您還有貴妃娘娘。”慕蒙裳急道。
“母妃的心裏全是父皇，我這個兒子在與不在沒有多大意義。”
顧玄然苦笑一下：“我倒是羨慕母妃，一生被父皇寵著，滿心滿眼都是他，看不到一絲齷齪。”
“殿下，不是說鬼參已經找到了嗎？那為何……”蒙裳不解道。
“那為何還非要娶他？為何非要毀掉他和我的聲譽？”
顧玄然歎口氣，表情無奈：“因為這是得到鬼參的條件，我不得不從。”
“可世子心中又沒有您，你何苦犧牲這麼多，而且肯定還會惹的世子嫌棄！”
看蒙裳憤憤不平的神情，想起他之前的所作所為，顧玄然厲聲警告。
“蒙裳你記著，如果最後慕容慕寒沒有救回來，或者父皇無論如何也不肯下這道賜婚旨意，那就像父皇說的那樣，讓我給他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