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去死！”
白陸舟呼吸一滯，這句話，似曾相識啊。
在濟善堂那場關於安樂死的討論中，顧玄然曾惡狠狠地說：“我所愛之人，沒有我的允許，永遠不能離開，更別想去死！”
想起那日他曾經說過的話，再看看眼前這個明顯失了分寸的人 ，白陸舟終於頓悟，難到一劍傾心的結局，竟是這樣的嗎？
顧玄然真的愛上了他？
愛上了他白陸舟為慕容慕寒的這一世，愛上了這個根本不可能愛他的自己？
不，不可以！
白陸舟動了動喉結，脫口而出：“顧玄然，你千萬不要愛上我！”
感受到內心的慌亂，顧不得對方此刻如同雷擊一樣的表情，白陸舟虛弱地再一次強調：“顧玄然，我救了你，但也僅此而已，你千萬千萬不要……”
不要怎樣？
看著對方失了顏色的雙眸，白陸舟垂下眼簾，他說不下去了。
顧玄然的臉上一陣紅一陣青，似乎沒有想到會收到這樣的回應。
好一會兒，他才啞著聲音回道：“好，隻要你不拔劍，怎樣都好！”
感覺到自己眼簾越來越沉，白陸舟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看顧玄然的樣子，是死也不肯幫他拔劍的。
罷了，反正也不過幾個時辰，就忍著吧，就當是辜負顧玄然所付出的代價吧。
白陸舟心中有些愧疚，他知道顧玄然此刻心裏一定非常難過。
就當是賠罪，就當自己欠他的吧，白陸舟想，就讓自己帶著這柄斷劍走到生命盡頭，等他死了，顧玄然自然就會放手。
隻是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後這本書還會不會繼續，白陸舟在思維渙散的邊緣陷入疑惑。
如果沒有了慕容慕寒，顧玄然還會在嗎？
白陸舟突然反應過來，一直以來他都忽視了一個重要問題，居然從來沒有問過係統，沒有了自己的故事還會不會繼續。
於是他強打起一絲精神，虛弱地開口：“天殺的係統，你要是還在，就出個聲，老子馬上要死了！”
“嘀，檢測到吐槽詞彙，係統正在啟動！”
聽到久違的聲音，白陸舟歎了口氣，在落霞山的時候，居然忘記召喚這天殺的係統，白白被人刺了一劍。
“宿主，您的生命體征正在減弱，您……”
“我知道我快要死了，”白陸舟急地打斷它，“如果我死了，顧玄然還會在嗎？”
……
係統似乎愣了一愣：“宿主您召喚我來，不是要救您嗎？”
“……哦，對哦，你能救我的命！”
白陸舟醒悟過來，自己大概真的失血過多以至於思維都混亂了，這個時候不應該求係統救他嗎？
“那，顧玄然不會死了對吧！”
他感到一絲寬慰，幸好，顧玄然沒事。
白陸舟的問題讓係統再一次沉默，大概是不想跟一個腦子不清晰的垂死之人糾纏，係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告訴他。
“閉上眼睛睡一覺吧，一覺醒來，神醫就會來救你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