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陸舟學著妹妹剛剛趾高氣昂的樣子,推門走了出去。
果然侍衛沒有發現異常,隻是微微皺了下眉頭,剛才進去的那個潑辣郡主,好像沒帶麵紗?
其實戴不戴麵紗也無所謂,兩人五官相近,穿起女裝梳起發辮,幾乎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蒙上麵紗的紅衣女子,眼神中流露出一股與眾不同的英氣。
白陸舟遊蕩在世子府外的小巷,他已經聽說李奕禾遇害的地方,就是在這附近的一個偏僻角落。
這裏平日就無人經過,現在發生命案,人們更是唯恐避之不及,所以時近中午,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白陸舟在角落裏來回踱步,四下觀察地形,他想不通凶手是怎麼得手的,又為什麼選擇用箭。
打量了一番這條小巷,白陸舟知道了凶手為什麼不選擇近身刺殺。
李奕禾好歹是世家貴族,出門身邊一定帶有隨從,這麼窄小的巷子裏下手,很難不被發現。
而且這條巷子兩邊都是高高的圍牆,連棵樹都沒有,隻有李奕禾喪命的地方,是個稍微寬敞的拐角。
那凶手行凶之後要如何逃跑?翻進別人家的院子?那不等於甕中捉鱉嗎?
既要取他性命,又要不被當場抓住,所以刺客才會選擇用箭。
但如果打算用弓箭攻擊,刺客實在沒有隱蔽之處,唯一可以不被別人發現的地方,隻有遠處的那棟酒樓。
白陸舟想,李奕禾大概就是被站在酒樓屋頂上的刺客,一箭穿心了吧。
他打量著遠處那棟高高的酒樓,這個距離可不近,能把箭從對麵的高處射過來,看來搭弓的人臂力驚人。
可是選在這個地方行凶,難度也太大了吧。
白陸舟比劃半天,李奕禾如果從這裏經過,能暴露在酒樓弓箭手視野裏的時間隻有一兩分鍾,如果他走的稍微快一些,或者射箭的人準頭稍微差一點,都不可能一箭斃命。
那會不會是臨時起意,埋伏在屋頂等著李奕禾經過?
不,不會,白陸舟搖搖頭,臨時起意不可能埋伏在那麼遠的地方,萬一他不走這條路呢?那不就白等了嗎?
而且從判斷出李奕禾會走這條路回家,再選擇最佳埋伏的地方,再繞到大街上,走進酒樓的大門,爬上房頂……
有這時間估計李奕禾早到家了。
白陸舟抬起頭盯著這間人聲鼎沸的酒樓。
有點意思,他想,如果不是臨時起意,那就是蓄謀已久,那這最佳的觀察地點不就是這間酒樓了嗎?
看來下一步的關鍵就在這裏,查一查最近常來的客人,喜歡靠窗坐的習武高手,而且這麼大力氣,八成是個肌肉男,這不就縮小範圍了嗎?
這一趟沒白出來,找出這麼多線索,白陸舟欣喜地想,看來洗刷冤屈找出凶手指日可待!
想著想著,白陸舟的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看看,沒有顧玄然,我也能找到凶手!
還沒等他得意太久,就聽到身後有個猶豫卻又激動的聲音傳來。
“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