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然察覺有人走了進來,開口道:“何事?”
“稟三皇子,皇上召見!”
父皇這麼早召見自己,一定是有急事,顧玄然閉了閉眼睛,理了理紛亂的思緒:“來人,更衣。”
等到顧玄然來到大殿,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昨夜宴會散了之後,工部尚書之子李奕禾被人當街刺殺,一箭穿心,登時氣絕。
事關重臣之子,都城府尹不敢怠慢,一大早就上報了皇帝,順便提交了當場查封的罪證——一支明顯不同於顧朝造箭風格的箭羽。
上麵的紋路精致大氣,一看就不是民間粗製亂造的產物,於是燕國世子也被請上了大殿。
白陸舟打著哈欠邁進大殿門檻的時候,耷拉著眉眼,一臉的不耐煩。
他一夜沒睡,剛合上眼睛就被人從被窩裏掏出來,此刻心情正煩躁的不行,看誰都不順眼,皇帝也一樣。
於是他對著前方應付地鞠了一躬,便立在一旁等皇帝發話。
不經意間瞟見一抹紫色人影,是顧玄然啊,白陸舟登時頭腦清醒了過來。
想起顧玄然心中的盼兒,白陸舟看他的眼神躲閃起來。
三分心虛、三分羞愧,還有三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
都怪那個惹是生非的白陸飛!沒事幹續什麼番外!白陸舟暗罵。
想想昨夜明明已經和他談過心聊過天了,兩人的關係緩和不少,現在不理他是不是顯得有些生分,於是白陸舟看向顧玄然,擠出一個過於燦爛的笑容。
沒想到顧玄然立刻收回了眼神,不再看他。
假裝不認識啊?那正好!
白陸舟點點頭,也對,顧玄然一向跟他不對付,昨天喝多了才會跟他說了那麼多,今天酒醒過後估計悔的腸子都青了,自然要裝作不認識。
於是他正了正神色,走到皇帝麵前,弓下腰行禮:“不知皇上一大早喚慕寒來是有何事?”
高高在上的皇帝並沒有出聲,隻是示意旁邊的侍衛將一個托盤拿到世子麵前。
白陸舟看著盤子裏一隻帶血的箭頭,皺了皺眉,這是打算幹什麼?
“世子仔細看一下,這隻箭羽,你可認識?”
頭頂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白陸舟想也沒想便答道:“不認識!”
身穿暗色侍衛服的男子拿著盤子又走近了一步,語氣有一些強硬。:“世子還是看清楚些比較好,這上麵的文字,你可識得?”
聽出對方語氣不善,白陸舟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眼前的侍衛。
此人身上的侍衛服繡著暗紋,帽簷滾著金邊,明顯和站在大殿門口的普通侍衛不一樣,大概是大內的侍衛統領。
白陸舟頓時明白過來,這八成是皇上的意思,於是隻能收起敷衍,認真打量起箭羽尾部那個七扭八歪的小字。
片刻之後,白陸舟用他僅有的曆史知識斷定,這大概是某個湮滅在曆史長河中的西域小國文字,確實沒見過。
看著咄咄逼人的侍衛統領,白陸舟心道,我連你們的繁體字都沒認全,這西域小國的文字我怎麼會認識,於是他又一次肯定地搖頭:“不認識!”